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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合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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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书籍名:《读者2007合订本》    作者:读者


                                    

            健康就是财富

            我们对自己的身体,总是要得太多。我们需要身体保持在良好的状态,最好能像机器人一样,不吃不喝不睡,还永远不会坏。殊不知,人一辈子吃多少用多少是有定量的,健康也是。经济学家戈罗斯曼特别研究过健康经济学,他提出:每个人通过遗传都获得一笔初始健康存量,这种与生俱来的存量随着年龄而减少,但也能由于健康投资而增加。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分析,劳动者的人力资本存量主要由健康、知识、技能和工作经验等要素构成。虽然这些要素的增长都会提高个人的生产率,即改善个人获得货币收入和生产非货币产品的能力,但唯有其中的健康存量,决定着个人能够花费在所有市场活动和非市场活动上的全部时间。因为有病就影响生产,经济学家出于计算的方便,往往用无病天数来表示健康,或者用有病时间内发生的直接和间接费用来估算疾病损失。

            也就是说,如果你总想着年轻的时候活得苦一点没关系,这样退休的时候才可以优哉游哉享受生活,这样的如意算盘恐怕不能实现。因为你的事业是以健康的消耗为代价的,还没等到享受的时候,健康存量就用完了。所以说作为一个精明的投资者,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投资,当然是自己的健康。

            身体与欲望

            至少从表面上看,人们不是不关注健康的。比如《人体使用手册》热卖80万册,《求医不如求己》《YOU——身体使用手册》《登上健康快车》等健康书,销量加起来恐怕不下1000万册,也就是说平均每130个中国人就拥有一本健康指南。但是,人们难道都是为了身体的健康才去看这些书吗恐怕未必。与其说是出于对健康的焦虑,还不如说是对欲望的焦虑来得更强烈,因为人需要有命来满足欲望。人是怕死,但更怕死了没法享受了——健康被功利化了。

            与此相关的,是荚容书的大卖。我们对身体的需索,当然不仅仅是健康而已。佛说,色即是空,但既然身为凡夫俗子,就不免要追求一副好皮相;对好皮相的投资,显然比对健康的投资爽快得多,也大方得多。别说女明星要靠一副好皮相混饭吃,现在的舆论环境,是不会给丑人生存空间的,多少美容品广告,无不在暗示:你完了,成黄脸婆了,老公嫌弃你了,什么都没有了。在这些人看来,身体当然是1,这个1越光鲜出众,后面的0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有学者说:“身体作为一种事件要么为疾病所累,要么为性感所累。”身体成了实现欲望的资本和手段,有几个人是真正顺应自然地去对待自己的身体呢而从根本上,这才是对待身体的正确态度。身体是自己的,但身体作为一种自足的有机体,它又是我们所不能完全了解的。正如吴清忠所说,人类一向都高估了自己的知识,低估了身体的智慧。

            (舒影摘自《新周刊》总第258期)

        一个走运的人

            ●秦文君

            有一个人,让我特别难忘。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真走运啊!”

            可这个人在我们看来并非特别幸福。她开着一家小小的杂货店,出售一些糖果、烟草之类的小东西,那些瓶瓶罐罐上没有一点灰尘。

            店主总是端坐在那里,含笑着招呼客人。闲下来时,她就低下头用丝线编织些小饰物,诸如手链啦、发带啦,随后就挂在店里,有谁喜欢就买走。

            最初,我被她编的一个精巧的笔袋所吸引,淡绿色的,像很娇嫩的草。

            “今天真走运啊。”她说,“春光多美!”

            她的赞叹是那么由衷。

            “这笔袋就像春的颜色。”我说,“特别美。”

            “我真走运,”她说。“遇到了一个知道我心思的人。”

            我买下了这个笔袋,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位制作者。也许是受到了她温和友好的对待,也许是她单纯的落落大方的眼神,也许就是她那句“真走运啊”。

            我经常会顺道去看看那家杂货店,有时买些东西,有时只是看看。因为在我的生活圈里,很少有人认为自己很幸福。有些人在外人看来已经过得相当不错了,但他们本人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远远谈不上“走运”。

            可这店主,多么平凡。她终日坐着,等待人们光顾,还得一张一张抚平那些乱糟糟的零钱。但就是这个人,每天把头发梳得漂漂亮亮,穿着得体,安详而知足地活着。

            有一天中午,我路过店门口,她正在吃午饭,就着开水吃一只大大的糯米团。看见我,她笑笑,又说自己真走运,吃到了香甜的团子。

            “你该到对面的店里吃一碗热乎的面。”我说,“那才舒服。”

            可她说,那团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她的一位老顾客亲手蒸的。那老太太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非常健康,还能爬山呢。

            “我有这样的朋友,”店主说,“真幸运。”

            那一次,我在店里买了个她编的发网。绾头发用的,我说去爬黄山时,我要用它来盘起头发。

            她让我归来时替她带一张黄山的风景照。她又说:“真走运啊!”像是恭喜我,又像在说她分享了这个“走运”。

            归来后,我如约前去把我拍摄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带给她。我还怂恿她,哪天请人照看一下杂货店,亲自爬上黄山。

            “有缆车吗”她问,“真的有和我想的一样。真幸运啊,要有一天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不必坐缆车,慢慢往上攀,爬上天都峰!”我说。

            “是啊!是啊!”她笑笑说,“我梦到过。”

            后来,我搬了住处,好久没去店里。有一天,我忽然想念起她来,便匆匆赶去。

            可是,杂货店虽没关掉,但换了店主。我问起她来,新店主说,她去世了,那个人真有礼貌,她倒下时,许多人去抬她,她还睁开眼,说:“谢谢,我真走运。”

            我怔了许久,问:“那你知道,她去世前去爬了黄山吗”

            店主正忙着做生意,这时突然停下活计,说:“爬山不会吧”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个下肢瘫痪的女子,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看管小店。而我,由于她阳光一样的微笑,从没在意她缺少什么。

            我会常常想起她,想起那由衷的一声“真走运啊”,因为它是点燃人类良知的一片光芒。

            (赵燕摘自上海文艺出版社《活着的一万零一条理由》一书)

        科学家是如何炼成的

            ◎[美]阿卜杜斯·萨拉姆国际理论物理中心  ○赵乐静  译

            ■戴森(1981年沃尔夫物理学奖获得者,美国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喜欢做数字游戏。我的科学兴趣并非源于理解自然奥秘、发现勒粒子或治愈疾病之类的崇高信念。科学之所以让我着迷,只是因为它充满了我能够计算的数字。

            我14岁时,对《数论》中题为“分割”的第19章很感兴趣,因为里面充满了关于分割函数p(n)的美妙定理。

            我一生都在追求一种境界——一种科学家巧妙地凭借数学而洞察自然的直觉。我发现,只需稍稍借助神奇数学的魔力,物理学、工程学、天文学和生物学中的诸多问题便能删繁就简,更易于让人们把握关键。我从不关心问题是否重要,只要能在其中发现数学的美丽,我便欢欣鼓舞、快乐无比。

            ■霍普菲尔德(2001年ICTP狄拉克奖获得者,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分子生物学系)

            我生长在一个不但宽容。而且鼓励孩子大胆探索的家庭。在我心目中,父亲能修好一切东西——屋顶、收音机、水管、电线、自行车……孩提时代,只要父亲做这些事情,我就会守在旁边看。

            稍后,母亲开始鼓励我在厨房里做化学实验。我得到了几个试管、软木塞,以及《儿童化学实验指南》。书中教孩子们如何让醋和发酵粉在试管中反应而射出木塞,还描述了用火柴点燃氢气时发出的“嘭”的声音。

            我制成的晶体总不如书上看到的那么漂亮,但晶体的对称结构还是清楚的。通过动手制作,我还明白了它们的成因。大多数学生初次见到酸性试剂是在化学实验室,而我则是在家里看父亲用红色洋白菜作试剂,并展示了它如何随着溶液酸度的不同而变红或变蓝。

            ■卡尔森(1992年沃尔夫数学奖获得者,瑞典皇家理工学院数学研究所)

            通常人们认为,优秀数学家肯定是那种智力超群、思维敏捷的聪明人——答案对他或她来说简直如探囊取物。当然,不少数学家也喜欢别人这么描述他们。我的经历却表明:情况并非如此。

            毋庸置疑,数学家中确有极少数宛如有神助般的天才人物。高斯是“解题数学家”的典范,牛顿、爱因斯坦、希尔伯特和格罗腾迪克是建构体系数学家的代表。在我的一生中,仅仅遇到很少几个这样的数学家。就包括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内的大多数科学家而言,除了良好的智力外,成功的最重要原因仍然是吃苦耐劳与坚持不懈。即使是牛顿,其万有引力定律也是“长期专注思考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