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5·契约·
低沉灵透的魔法玄音在房间内流淌，赛斯亚纳轻柔低喃着爱人的名字，“蓝瑟·赛索希斯，我爱你。”
他们不止一次互相倾述着“我爱你”，但不论说多少遍都觉得还不够接近，如果可以，他们会不约而同选择将灵魂融为一体！
“我想看看那些美丽的赛斯亚纳。”
“再过两个小时左右月亮才升到天顶。”赛斯亚纳温柔地抚弄他的发稍。
“那么告诉我那个故事的结局。”被他的臂膀抱着非常舒服，他的身体这时候是发烫的，贴着自己的背就像多了层保护，不知怎么，斯·莱觉得自己很弱小，想就这样一直蜷缩在他身下。
“好吧，”赛斯亚纳翻了个身，用胳膊支撑起脑袋，“上次说到哪儿了？”
“他们发现了王是假冒的。”
“嗯，一场血战无法避免的开始了。”赛斯亚纳开始说道，“就在那个时候，突然公主拔剑指向挑战者的脑袋，厉声呵斥说再不停止就杀了他。挑战者一方的军队愣住了，不敢乱动，而公主这边的将军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公主转手把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沙场上的人都惊呆了。公主倒下的时候低声对挑战者说，今天就是季风来临的日子，她告诉他，愿意接受他的求婚。挑战者悲恸万分抱住她。就在这时，如公主所言，季风真的刮了过来，风中不仅有无数花瓣，还夹杂着带有剧毒的玫瑰刺，据说这些都是从山谷最深出吹来的，每年的春季就会有一次季风，山谷也因此而的名。”
“原来如此，这就是玫瑰风？”
“是的。”赛斯亚纳点头，“两军都手忙脚乱起来，公主这一方的人不得已立刻撤退回城，另一方的队伍大部分都死在了风中。”
“那么挑战者和公主呢？”
“听说挑战者抱起公主向季风来的方向走去，消失了。”
“就这样？”斯·莱露出失望的表情。
“就是这样。”赛斯亚纳捏着他的脸，“传说都是莫名奇妙的！不过倒是可以去问问杰里斯，他说不定知道。”
“嗯？”
“他是个伟大的博学士，对于一百年前的传说应该略知一二吧！”
“一百年前？”
“是啊，就在我出身的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传说会和自己靠这么近，太真实了反倒觉得很假。”
“对于人类来说，一百年很漫长，他们称为‘一个世纪’呢！”
斯·莱点点头。他说得对，一百年对他而言也很短暂。那个老是被提起的“杰里斯”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呢。斯·莱期盼明天和他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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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惊醒。
赛斯亚纳不在身边。
环顾四周，光线很暗，四散的魔法球几乎全部熄灭，隔着重重纱帘的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秋风拂动着薄纱，不时送来阵阵寒气。
“月亮？”斯·莱想起赛斯亚纳说的话忍着痛爬起，用绸布裹着下身走向露台。
掀开纱帘一角，冷风立刻让他打了个寒战。转身想回去拿自己的衣物，突然一阵冷水打在背上，同时天空大亮，就像太阳一下子升起，黑夜瞬间亮如白日。
下雨了？放晴了？
回头只见炫目的白光从池塘的水下冲天而出，纯白纯白的，四周还笼着层水汽，构成了龙的形状！！
闪耀白光的龙几乎沾满整个池塘，围绕在周围的水珠如繁星一样闪烁，纷纷坠落在四周的玫瑰花上。受到香露滋润的花儿立刻有了精神，每一朵都竭尽全力的绽放！龙倏的亮出双翅抖落身上的积水，白光的映衬下，一道美丽的彩虹在池塘上空出现。
这幅景致怕是连神都很难见到！
斯·莱觉得这头龙身上散发着奇异的气息。它既美妙闪耀，又惊恐骇人，浑身宛如散发着天堂般的光辉。仰望它，那完美的形体恍如闪光的白金雕像；它的叫声，洪亮深远，好似神怒时的雷霆。
“光耀之龙？”斯·莱喃喃自语，这么美丽的生物除了它还会是谁？
“斯·莱？”龙看见纱帘旁边的他发出一声鸣叫。
“赛、赛斯亚纳？？”斯·莱彻底傻了。
龙立刻抬起白色的爪子随意一挥，身上的白光熄灭，硕大的形体也骤然缩小，随即池中水“哗”的散开，赛斯亚纳站在水中央，披散的卷发似乎闪着银光，又柔又轻。原来他的肩有那么宽、肌肉如此之适度，平时看他总是身披长袍还以为他很瘦弱。
直到赛斯亚纳冰冷的身体抱住他，斯·莱才缓过神。
“我突然睡醒，发觉已经过了午夜，月亮早就歪到一边去了，不想食言就自己动手了……”赛斯亚纳的发湿嗒嗒的，他笑着解释，“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你！”斯·莱生气地用绸布包裹起赛斯亚纳，恶狠狠地说，“秋天的晚风很冷，水就更不用说了！”
“嗯……”赛斯亚纳开心的笑着把斯·莱转了个身，从背后搂住他，“为你我做什么都可以。你看－－”他指着眼前华彩胜景，“这些都是为你做的，不仅如此以后整个山谷我都要送给你！”
心角抽动了一下，斯·莱又一次感觉到幸福地发痛。他抬头赠以一吻，依靠在他的肩上。
午夜之后，大半的天空骤亮。
“唉……”杰里斯仰望那个方向，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赛斯亚纳”他很生硬地念着这个名字。
尖利的黑爪抓起一颗对他来说很小的岩石，抛起，落下，抛起，落下……“啪”岩石被紧握在手中。没有掐碎。
也就在这一夜，克斯塔伊尔大陆另一端，坦帕斯城郊废弃的太阳神培凯姆神庙内，尘封已久的密室门被开启，灰尘在月光下飞舞。
一头火红卷发的人类女子，伸手拿起书架上破旧的就要散架的古书。
“《契约之书》我拿到了。”她大大的褐色眼睛里燃起复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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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看到夜空变成白昼，我知道这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我要警告你：所谓‘事实’就是真实的存在，任何方法都无法抹灭‘契约’的痕迹，就算时间倒流，这层复杂而微妙的关系还是一样存在。所以你们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我，虽然不认可赛斯亚纳的臣服，但是已经无法阻止你们。”
坐在斯·莱对面的是一个银白色头发的男性精灵，白色的双眼露出求知并且贪婪的光芒。他身穿灰色的长袍，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唯一显眼的是他的手：纯黑色的皮肤包裹着两个手掌，十个指甲呈现出灰蓝色，和他的脸、胳膊、手腕等其他露出的部分格格不入。
这就是赛斯亚纳多次提到的他的导师，杰里斯。一条银龙，绰号是黑爪。
“他从没对其他种族的生物低过头，也没有好友。所以他很反对我臣服于人。更反感我在人类社会生活。”赛斯亚纳是这样向斯·莱介绍他的。
今天刚一见面，斯·莱就察觉出对方的不满。加上赛斯亚纳不肯见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走进冰冷的大厅，弄得斯·莱有些紧张。
“‘赛斯亚纳’这个名字是我起的。他出生时就像玫瑰一样含苞欲放，所以他被称为‘玫瑰之龙’。”杰里斯锐利的目光直射斯·莱，高傲地说，“你觉得你配的上他么？”
“我有这个自信！”斯·莱坐直身体，正视他。
这次会面开始前，斯·莱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他的刁难。
“一个阿斯莫人？哈哈哈哈……”不屑的嘲笑让斯·莱想拔剑斩断他，可他按耐下来，为了赛斯亚纳和自己的使命忍受着他一连串的耻笑，“阿斯莫人不过是半神，是邪恶卑微的人类的一支，没有神的恩赐你们什么都没有。你很骄傲自己的容貌吧？时间，时间迟早会夺走一切的！”
“希望时间也能带走你的固执和偏激。”斯·莱平静地反唇相讥。
“哼！就怕你的速度不及时间的脚步，还没有找到归家之路就死在了途中！”杰里斯同样冷笑，“蓝瑟·赛索希斯，你以为只有居住在尼弥砂的人群才算是神的眷顾者么？大陆上还有其他阿斯莫人，他们是怎么看待你们的？到底是你们断绝了和他们来往，还是他们驱逐了你们，这些谁也说不清。但是，同种族彼此分裂说明了堕落的蔓延！”
“你到底要说什么？”斯·莱听他提到了尼弥砂有些吃惊。
“在奥雷克尔的密闭图书馆里藏有很多禁断的知识，几乎所有的答案都可以在那里得到解答。在自以为是盖棺定论前去好好看看里面的书吧！”
“你愿意要帮我们？”
“是帮狄普塞德不是你！那儿是狄普塞德梦寐以求的地方。奥雷克尔的组织非常严谨戒备深严，做为里面的一员，我不能帮你们什么，但是可以给你们一些指点。”黑色的掌心出现一片粉色的玫瑰花瓣，“它不是普通的花瓣，只有在狄普塞德手里才会有效，这是为他特制的。”杰里斯边说边操控花瓣飘起，落在斯·莱手中。
这小小的一片，有宝石一样的质感，粉红透明没有光彩。
“为什么不亲自给他？”
“他恨我。”杰里斯平静的回答让斯·莱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让你来我这里是要你提问的，你的话太少了。”杰里斯接着说，“我的时间很有限。”
“好吧！”斯·莱收好花瓣，“我想知道巫妖命匣的下落！还有精灵们身上的圣徽，那个图案很奇怪……”
“在回答你的问题前你必须先了解，我的服务不是无偿的。”黑色的手指得意地扣着橡木桌面，“你必须帮我弄一本书。”
“这很公平！”
“我要《契约之书》。”杰里斯眼中开始闪光，“它是所有奥雷克尔成员的资料堆积。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就算已经死亡的奥雷克尔，他们的契约资料依旧在书里收藏并且对契约牵涉到的其他幸存者起到作用。从没有人看过这本书的全部内容，甚至是负责看守他的人也没有这个权利！”
“你自己不就是一个奥雷克尔么？”斯·莱问。
“只有互相定下契约的奥雷克尔才有机会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页，而我参加那个鬼组织只是为了阅览它的馆藏罢了，我才不会用自己的自由做抵押！”杰里斯双手激动地在颤抖。
“怎样能得到书？”金色的眸子十分镇定地看着他。
“成为奥雷克尔去定契约啊！除了这样的场合，书是不会出现的。”杰里斯眯起白色的眼睛，向后瘫坐进椅子里。
斯·莱拧眉，似乎不是很容易啊。
“成功的时间我不限定，反正我已经等了它两百多年，不在乎再多一百年。”黑色的十指交叉在一起抱拳，紧紧盯着斯·莱等待他的回答。
看得出他对书的狂热超出了一切。斯·莱知道龙都喜欢收集宝物，就像赛斯亚纳，喜欢各种宝石，并且把它们放在阳光下折射出光线，欣赏它们惊人的美丽。眼前这个黑爪则是视书如命。
“好，我答应你。”斯·莱一敲桌子。
杰里斯神色顿时轻松起来，他甚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浅笑！
“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关于尼亚拉的一切事情！”
接近中午的阳光温暖且柔和。斯·莱迈步跨出破旧图书馆大门的时候驻足回头看了看阴暗的室内，刚才他就是在那里和杰里斯见面的。
这儿是杰里斯收藏书籍的秘密入口，就像昨夜赛斯亚纳带他从一座民居的地窖传送到雷那里一样，玫瑰谷实际上是连接龙穴的传送之城。
龙是高傲自私的生物，他们没有自己的社会结构，每一只都是独居，彼此几乎从不来往。而这里，玫瑰谷，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年迈的太古龙把这个城堡当成了通向自己洞穴的传送口，方便自己搬运和储藏宝物。赛斯亚纳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的入口－－对于刚刚成年的龙来说这有些奇怪，通常龙等不及成年，就会离开出生地寻找属于自己的地盘去了。
多年来，这山谷被不少人类统治过，也经历了多次战争。但是从没有人留意这些神秘而孤寂的老房子，更不用说想要翻新它们。
或许在凡人的眼中它们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对于谙熟魔法的龙来说在屋子外面使用某些法力元素来保护是很容易的事情。
“谈完了？”正思寻着，赛斯亚纳期盼的绿眸迎了上来，他已经坐在路边等了很久了。
“嗯，里面真冷。”斯·莱张开双臂抱他。
今天的他换上了赛斯亚纳的黑色长袍。柔滑的面料上用细小精致的暗金色金属碎片点缀着袖口和下摆，腰部装饰着古典镶皮腰带，蓝色吞噬安稳的别在这上面。这件衣服很可能出自精灵的手工，当时赛斯亚纳说不用管是谁做的，总之很配斯·莱的金眸，所以一定要穿上！
赛斯亚纳回抱斯·莱，淡淡的笑着：“他，还是一副很狡猾的样子吧？”斯·莱看得出他有些哀伤。
“你真的不见他？”
赛斯亚纳低头不语。
“这是他给你的。”
斯·莱递给他粉色的花瓣，赛斯亚纳眼里出现异样的神色。
“他叫你把这个给我？”他捧着花瓣一再确认着，花瓣在落入他手中时变的透明而多彩充满了活力。直到得到肯定回答赛斯亚纳长长舒了口气，又一次淡淡的说，“这个是我出生时的壳的碎片，杰里斯说他替我保管这个直至他认可我为止。”
斯·莱搂住赛斯亚纳的肩，吻了吻他柔软的发。
“杰里斯的确实很狡猾，看来这个花瓣不像他说的那么有用！”斯·莱轻笑着，回想刚才的谈话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商人讨价还价。但他依旧算是个好人，至少对赛斯亚纳他是无害的。想到这点斯·莱放心了很多。
“啊……那家伙说了什么？”
“没什么。”
“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赛斯亚纳很不高兴地捧住斯·莱的脸，绿色的眼睛嫉妒的发红。
“你和杰里斯还真像！”斯·莱也不反抗任凭他捏着自己的脸，“占有欲都很强。”
“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赛斯亚纳立刻气急败坏。
在他还没有冲进图书馆前斯·莱忙补充道：“如果我是一本叫做《契约之书》的古籍他就会对我下手了。可惜我不是。”
“奥雷克尔的……”赛斯亚纳愣了一下。
“他的条件是我们要帮他拿到那本书。”
赛斯亚纳松开了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说我们想要的一切答案在奥雷克尔的图书馆里都能找到！那儿甚至都记载了尼弥砂，你觉得呢？是不是很值得一试？”
“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说过想要掌握生命的秘密就要让自己更强，就是指要强到能成为奥雷克尔。可是我失败了。”赛斯亚纳咬牙切齿，“杰里斯真是个混蛋！利用你来达到他的目的。尼弥砂是不存在的地方。”
“尼弥砂是存在的。”
“斯·莱。”赛斯亚纳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你真单纯，看不出他是想要你死么？得罪了奥雷克尔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事情，你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事情将在自己身上发生，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反复坐做着寒冷的恶梦！”
想起那个冰冷的世界，斯·莱不寒而栗。
“可是，我知道尼弥砂是存在的，就这点让我相信杰里斯没有骗我。”
“你知道？”
“因为那儿是我的家乡。”金色的眸子平静的看着赛斯亚纳，“杰里斯不愧是个博学士，他一口说出我的出生地，他也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个大陆上流浪。昨天雷怀疑我是被流放的阿斯莫人，我很生气。因为我怕自己真的找不到回乡之路，这样就和那些被驱逐的阿斯莫人没什么两样！”
“我不太明白……”
“你听说过尼弥砂么？”
“我知道，那儿是转瞬即失的神秘土地。人们口耳相传关于它的传说。它美丽、神奇，只有被神选中的人才能居住。”
“嗯，它是很美。住在那儿的人们也很高贵，我只是其中平凡的一个。如果可能的话我和我的族人们是不会轻易离开尼弥砂的，因为离开以后很难再找到它。可是我背负着族人的未来，必须离开寻找曾经被驱逐的一个流放者，他偷偷带走了我们重要的圣物－－真神的圣物。大家不想被神驱逐，所以我必须要找到那个混蛋。同时这次漫长的旅行也是我即位前的试炼。”
“即位？？”
“长老会认为我是下一任领导者……”
“哇，这么厉害！”赛斯亚纳惊呼。
“没有什么可高兴的。我一点儿也不想当。”斯·莱摇摇头，“我只想通过试炼来了解自己的能力，仅此而已。可现在的事实是，我真的很弱，一直没能找到那个人。并且无法返回尼弥砂了。”
“太不可思议了！”
“尼弥砂在我们的族语中就是‘眨眼’的意思。所以它是捉摸不定的，只有神选中你才能看见它。”
“我是说你不肯当领导者，太不可思议了。”赛斯亚纳解释道。
“这不就和你当盗贼而不去精灵学院一样么？”斯·莱哼了一声。
“嗯？这么说来我们两人还真的很像呢！”赛斯亚纳眼神迷离起来，并且伸手要搂。
“我们要出发了。”斯·莱躲开他的拥抱，严肃的说，“我们要去找巫妖尼亚拉。”
“什么？”赛斯亚纳厥着嘴，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我还想和你在这里多住几天呢！”
“杰里斯告诉我，曾经有一个女人被流放到这个大陆，她带着真神的圣物，而她和坦帕斯领主所生的儿子现在正四处污蔑真神之名，那个女人就是尼亚拉。她后来因为被领主抛弃而憎恨人类，所以才制造了十年前坦帕斯城大战。”斯·莱扶着自己的蓝色吞噬，丝毫不像是开玩笑，何况这个玩笑也并不可笑。
赛斯亚纳神色凝重起来：“杰里斯是个比商人还奸猾的人，你怎么能那么草率的就做出决定？或许还有其他办法？”绿眸充满了懊恼，他不停地责怪着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见他！我怎么那么笨没有想到这点
“我有自信，赛斯。我能完成这个任务！”斯·莱抓住他的肩大声说着，把他从自责中拖出，“现在有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巫妖的命匣、《契约之书》都不是问题！”
“你……”
金眸紧紧的看着他，里面充满了勇气和坚定。
“斯·莱，”赛斯亚纳抱住他，“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