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6·野精灵·
玫瑰堡里的居民主要以生产香料来讨生活，因为中间夹着一个精灵王国，所以很难和大陆其他城市交流彼此。只有商队在每年秋季来这里购入大批量的货物，同时带来外界的丝绸、土产。现在正是集市最旺的时候，街道两边小贩们张罗着自己生意，十分热闹。谁也没有留意赛斯亚纳和斯·莱匆匆走过。
“你怎么了？”斯·莱很奇怪赛斯亚纳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还不停的四下张望。
“要是被那些野精灵看见我们就走不掉了。”赛斯亚纳在一个路口处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原来他们就是野精灵啊！”斯·莱跟着他，“他们对你似乎很尊敬呢！”
“那是因为我欠他们主人一个灵魂。”赛斯亚纳低声回道，“他们生怕我跑掉，所以见了我就缠住不放！”
“半精灵的誓言总是不可靠的，何况你是盗贼工会里的诡术师呢？”
一声优雅的精灵语在他们耳旁响起，昨夜遇到的金发男子出现在他们身后。
“真是阴魂不散……好久不见了，卢克。”赛斯亚纳无奈的一摊手。
“实际上我们昨晚刚刚见过。莱菲笛大人要见你以及你的朋友。”卢克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直接说明来意。
赛斯亚纳扭头看着斯·莱，绿眸在征求他的意见。
斯·莱对卢克笑了笑，用精灵语说：“请问莱菲笛大人是？”
“是这里的领主。”卢克看着斯·莱的眼睛，久久无法移动视线。白天看他，更加光彩照人。
“那么，不胜荣幸！请带路吧。”斯·莱保持礼仪型的微笑，点了点头。
卢克立刻命令手下人列队跟在他们身后，自己亲自领路，带着他们向市中心偏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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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
火红的头发在密室的火光下闪着妖艳的光，狄弥迪亚塔痛苦的抱着头来回踱步。在她身旁立着一面铜镜，镜子里面有个白发老者正在愤恼的敲击镜面。他是这儿的守护人，现在被狄弥迪亚塔收入了镜中。
红发女子苦恼地来回走动，无视老者的敲击和大喊，这座神庙早就废弃，再怎么呼叫也没人听到。高跟皮靴在积满灰尘的青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阵阵灰尘扬起、漂浮至炉火上，爆出点点火星。
忽然她一个箭步冲到几步之遥的木头长桌边，拿起一本破旧古书要往火中扔－－
“不要！！”老人惊恐地大喊。
举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
“毁了它，里面记载的人真的都会死亡？”狄弥迪亚塔凶巴巴地问老者。
“不是死亡，是完全消失。”老人不安地回答，他不再大喊大叫，怕惹火了她真的烧掉那本书。
“什么意思？”
“书里记载的是契约关系，涉及到的人、物、事都是彼此关联受到制约的。任何方法都不能逆转或是破坏这个关系，除非完全抹杀。”
“说简单点！”狄弥迪亚塔不耐烦地尖叫。
“好，好。”老人哆嗦着，“如果你毁了书，现实中相关的一切都会消失，比如我，我就会根本不存在，而和我相关的其他人也会受到影响，甚至是你，也可能会有变化。”
“什么变化？”
“我不能确定……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神用特定的规则制造了万物，所以一切都要符合这个逻辑。而这本书就是遵循这个逻辑而制成，一旦被破坏，所有事物都要按照最原始的逻辑重新安排，世界就会大乱。”
“哦？”狄弥迪亚塔挑动细眉。
老人观察着她，期望能看到一丝生机，然而，褐色的眼睛让人琢磨不透，她似乎很痛苦又好像很开心。
狄弥迪亚塔细细抚摸羊皮制成的书皮：“《契约之书》”性感的双唇喃喃念着。
其实，封壳上的文字她看不懂。《契约之书》这个词是巫妖尼亚拉告诉她的，而她只是牢牢记下了文字的造型以免弄错。按照巫妖的吩咐，拿到书就要立刻销毁。可是当狄弥迪亚塔用巫妖交给她的卷轴燃起法术火焰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有着美丽绿眸的男子的身影，并且怎么也挥散不去。
她知道，自己是爱上那个叫赛斯亚纳的半精灵了，那个巫妖尼亚拉一直很想弄死的诡术师。
很早前巫妖就说过一个预言：年轻的诡术师会找到托帕斯石之人，两人合力找到她的命匣彻底摧毁她。所以，巫妖施法把赛斯亚纳和一个战士送回过去的时光，并且把狄弥迪亚塔安□□奥雷克尔阻挠半精灵加入，这样他就不会认识那个战士，预言就不会实现。但是，谨慎多疑的尼亚拉认为只有毁掉这本书让赛斯亚纳彻底消失才能安心，于是她给狄弥迪亚塔下达最后一个任务：偷取《契约之书》。
“我该怎么办？”这句话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她心里明白赛斯亚纳是连正眼都不会瞧她的，绿色的眼睛里只有那个战士－－一个男人，她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那夜在弥苏斯村她差点儿死在金眸男人恐怖的剑下，本来可以轻松的死去，摆脱巫妖的束缚，可是她看到赛斯亚纳看那个男人的眼神－如此多情如此痛心，她不甘心！更不能容忍自己死在“情敌”的剑下！于是她向巫妖伸出求救的双手，奉上自己的灵魂换来最后的苟延残喘。
她知道，邪恶的巫妖早就在等待这一刻，只要她肯发誓用自己的灵魂做为交换，巫妖就会在吸取她之后获得新的肉体和生命力。这也是为什么尼亚拉那么多年把她留在身边，在控制和利用她的同时给她不老的外貌和异于常人的寿命。
尼亚拉一直在耽视自己的灵魂，用一切物质利益来诱惑她，压榨她。她本想默默忍受直至自己的力量超过巫妖就可以为所欲为，可惜她太高估自己，区区一个人类女子怎么可能和巫妖抗衡？
现在的她已经是巫妖的一部分了！当她完成这个任务后，巫妖就会吸取她的生命。她逃不掉也躲不了。
然而偏偏在她失去一切包括自己灵魂的时候，却掌握了那个绿眸男人的生命！
“这本书，毁了它就毁掉那个人……”狄弥迪亚塔自言自语，反复看着破旧羊皮封壳：“只是一本书而已么……”她试着翻开书页想看里面的文字，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模糊，紧接着而来的是头晕眼花，那些文字非但没有映入眼帘反倒让自己的脑子像倒空了似的往外吸。她忙合上书，依靠着墙壁定神。
这书负载了魔法保护，她这样的人是无法阅读的！狄弥迪亚塔捏紧拳头捶了一下墙，她多么想知道那个绿眸男子的全部！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行！
恨恨的收好书，狄弥迪亚塔听到“啪啦”一声，回头发现封印在铜镜中的老者扭曲着身体，长袍片片剥落，露出里面带着鳞片的红色皮肤，紧接着一只爪子伸了出来，砸在镜面上，裂开细细的一道缝隙，他原来是条红色的龙！
看守《契约之书》的红龙见狄弥迪亚塔没有放弃的意思，决定做最后的挣扎，只要离开这面镜子他就能轻易俘获这个狂妄的女人。但是因为有法术封印他，想要恢复原形比较困难，他只能像虫子那样从体表丑恶的皮囊蜕化而出。镜面的裂缝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嗓子里发出雷鸣般的低吼，让狄弥迪亚塔心里发毛。她慌忙握紧身上的黑弓，扶着墙壁慢慢向门口倒退，虽然身体不听使唤但是眼神依旧坚定：她要把书拿走，带到连巫妖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趁红龙没有挣脱出来，狄弥迪亚塔踉跄着离开了密室，随手关上石门。
门被封合上的那一刻，红了的眼中露出绝望而恐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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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玫瑰堡里，赛斯亚纳又一次来到了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他们在卢克的带领下来到领主的客厅。
这儿一切装饰都是玫瑰。玫瑰壁画，玫瑰纹的石头板地面，还有附着玫瑰纹的家具摆设。可是尽管有这么多美丽的图案，却一点儿也不繁琐和奢华。一切都是淡淡的。造型、结构、色调都很简单，淡的近乎于理性而不是浪漫的感性。唯一成为室内亮点的是桌上花瓶中插着的黄玫瑰。
“只有它们是鲜活的。”斯·莱轻声对说，“这儿一直都是这么冷清？”
“它们很快就会枯萎，活不了多久。”赛斯亚纳看着抚摸花瓶中的米黄色花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以前这里很美。”通向内室的侧门开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在仆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有些跛脚，加上肥胖，所以走路时有一半的力气要花在拐杖上，边走他边说，“这里曾经四处都种植玫瑰，不同的品种不同颜色的花随处可见，甚至是室内都有。”说着他用拐杖敲了敲脚边低矮的瓷盆，斯·莱这才看出那是个半截埋在地下的花盆，如今里面已经填满石子，变成了不知所谓的装饰品。
“当然，这些都是从我的父辈那里听来的，我未曾亲眼目睹那样的胜景。”中年人抬起拐杖展示给斯·莱看，“就连这个拐杖也是继承了父亲的！听说是用玫瑰花茎编织而成。”
斯·莱一看，果然拐杖表明凹凸不平，形成有一定规律的纠缠纹路，杖子的顶端是木刻的玫瑰花朵，刷有金色的漆，周围用银色的花叶形金属包着边。
“领主大人。”卢克对中年人鞠躬。
男人点点头：“谢谢你，我忠实的朋友，帮我找到了赛斯亚纳·狄普塞德。”
转身，被称为领主的男子对斯·莱很体面的表示自己的欢迎和礼貌：“我是这里的领主，莱菲笛·希尔德，希尔德家族第七代继承人。兴会！请问你是赛斯亚纳的朋友？”
“是的。我是蓝瑟·赛索希斯。认识您是我的荣幸。”斯·莱微微低垂金色的眼睛做为行礼。
“抱歉，希望我的鲁莽行为没有让您不悦，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急于见到您的朋友，”他看向赛斯亚纳，“您的朋友歉了我的祖父一样东西。”莱菲笛走向赛斯亚纳上下打量，眼里充满不平，“你还和几十年前一样年轻俊朗，而我和我的家人都已经苍老、过世。”
“是啊，我认识你父亲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赛斯亚纳不恭地看着矮自己大半个头的领主，既不施礼也不避让，一点儿也不像斯·莱印象中温文尔雅的他。
赛斯亚纳后面的话虽然没有出口，但莱菲笛猜得出他是想说“现在连你也老了”。
“呵呵。”莱菲笛用贵族们习惯的腔调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然后直插主题，“我没有时间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只希望能在我还活着的时候看到你实现自己的誓言。”
“我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努力寻找，你尽管守住你的命，等我的消息吧！”
“我可没有精灵长命的血统。”莱菲笛的脸腾得气红，“我的父亲、我的祖父都在等待你的消息中慢慢老死，他们的遗命被我背负起来，可是我没有这个耐心！我不想同样在这冰冷的地方慢慢死去！”他每说一个词就用拐杖狠狠戳打地面，客厅里回响着“咚咚”声。
“哼。”对于领主的怒火，赛斯亚纳完全不屑，他双手抱胸，“如果你只是想过得舒适一些，完全可以把这里恢复原样，不要总是以我为借口！实质上你根本就不关心祖父的遗愿，但是又不敢打破他们定下得规矩罢了！”
见莱菲笛气的长大了嘴，赛斯亚纳继续往下说：“你是个自私的人，你就承认了吧！这房子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用什么样的方式随你便！而我会遵守我的诺言让那个人复活，这是我对你祖父的誓言，一定会遵守！不过，就怕那人复活时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你说得太过分！”卢克呵斥道。
一群仆人围了上来扶住因为气愤而开始剧烈咳嗽的领主。
“赛斯。”斯·莱低声提醒他，虽然自己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是赛斯亚纳这样的表现实在让他失望。
“我只是没有见过他这样假惺惺墨守成规的人！本以为只有精灵才会那么顽固。”看见斯·莱皱眉，赛斯亚纳闭上了嘴。
仆人们忙不迭地给领主又是扇风又是递水，看他们忙的热闹，赛斯亚纳碰了碰斯·莱说：“我们走。”
“等等！咳、咳、咳。”莱菲笛挣扎着叫住了他，“这次，这次我派卢克和你一起去……卢克，卢克……”
“大人。”野精灵来到他身边。
“你是我祖父的挚友，咳咳……”莱菲笛死死揪住卢克的衣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祖父拜托你照顾我，监督我，现在我也快成了老头子了，我想请你帮我，咳。”
“我明白您的意思。”卢克用精灵的方式对莱菲笛施礼，“我愿意和赛斯亚纳一同前往！”
“什么？？”卢克身后传来赛斯亚纳的尖叫。
做为一个野精灵，卢克离开自己的同伴生活在人类当中已经超过一百年。不过他并没有被人类的风俗人情同化，他依旧用精灵的眼睛在观察人类、了解人类。斯·莱觉得他和自己很像，也正是因为这个斯·莱对卢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卢克喜欢谈自己的过去，更喜欢讲他在希尔德家族里的遭遇。一路上斯·莱细心聆听着，从他的话语里搜索和赛斯亚纳相关的点点滴滴。
“当年希尔德的爱子死在玫瑰毒刺之下，赛斯亚纳对晚年丧子的领主承诺：一定要让他复活。于是，老人下令将府邸所有鲜活的玫瑰一起拔除，只留下冰冷的壁画、浮雕做为装饰，为了不让玫瑰滋生，府里终年不生火，保持低温。‘只要儿子一天不苏醒，这儿就要继续萧条下去’老领主临死前这么说着。”卢克说道这儿看着斯·莱，这就是赛斯亚纳欠希尔德家族的东西。”
“哦。”斯·莱回头看了看赛斯亚纳，他脸色不好，不知道是因为卢克的话还是刚才策马狂奔的缘故。
大约三小时前，莱菲笛·希尔德领主送给他们三匹快马和一些随身物品，把他们送至城堡门口。说是“送”，实质上和“赶”没有两样。他急迫地敦促他们上马，并且要求他们从北部山路绕过精灵王国，这么做无非是怕他们半途遭遇精灵，给自己的堡垒带来麻烦。赛斯亚纳鄙夷地哼了一声就调转马头连道别都没有扬长而去，一旁的斯·莱只好拜托卢克带上行李，自己则飞身上马追了出去。
“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没多久斯·莱赶上了他，将他扑下马，两人抱着滚进路边的草丛里。
“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要装的好看些吧？”斯·莱屈膝伏在他身上，双手支撑着地面牢牢框住不让他起身。
“为什么我非要忍受这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才不要假惺惺地满脸赔笑！”赛斯亚纳撇开头。
他也有如此任性的时候！
“你一碰到和‘那个人’相关的事情就很激动，这不像我认识的你。”斯·莱心里发酸。
“也好，等那个卢克赶上来我们就不方便说了，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和那个人的所有事情。”
“不用了！你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不在乎的！”斯·莱说着低头贴近赛斯亚纳的胸口，快速的心跳声让他觉得不安，他怕听到谎言。
“你怕听？”赛斯亚纳用手指拨弄着他的黑发，“我就是不想让你有所顾忌才尽量不提那些事情……偏偏有人非要－－”
“我是怕。”斯·莱抬头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但是我也知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对未来不会造成影响。”
“不会造成影响”么？赛斯亚纳玩味这句话的含义。他伸出一只手贴在斯·莱光滑细致的脸上，眸子的颜色慢慢变得深沉：“不一定哦……它可能真的会影响到你。”
“呃？”
看见金眸中掠过一丝慌乱，赛斯亚纳感到满足：“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多在乎。我对你说过，现在你我是一体的，我的负担就是你的负担，可是我想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个问题，不想让你心烦。”
“你是傻瓜。”原来他是怕自己介意才对希尔德家族的人那么粗鲁和暴躁！斯·莱把脸埋进赛斯亚纳怀里，恨恨地低叫，“你的负担就是我的负担。就算你不愿意，这个负担还是存在的。”勾着他的脖子，“以后不许不说，听到没？”
“我记住了。”笑容又回到赛斯亚纳脸上，现在的他又成了斯·莱所熟悉的那个赛斯。
“斯·莱。”
“什么？哇！”
赛斯亚纳突然抱住斯·莱顺势翻滚将他压在身下：“这是最后一刻的宁静了。”他边说边在斯·莱耳边呼出热气。
一股骚动在斯·莱体内升腾。他想做－－什么？！
湿滑的舌头在斯·莱耳畔游走，赛斯亚纳的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腰腹滑动。
“你！唔……”刚要开口警告他，双唇就被重重吻上，赛斯亚纳长长的睫毛点在斯·莱眼前，看他闭着眼很迷醉的样子，斯·莱身体软了下来，任由双唇绞合在一起，享受着舌尖挑起的小小肆虐。
悠长深远的吻牵走了斯·莱的意识，他只感觉臀和腰部都很热，是赛斯亚纳的手覆盖着那儿，托捧着他。
“呵”一吻结束，赛斯亚纳的手却在继续下移，斯·莱本能的紧张起来蜷缩起身体。
忽然赛斯亚纳停止动作，拖着斯·莱站起。
“怎么？”
绿眸的主人不应，只是抬眼凝视他，炙热的眸子传达出的热情大胆又直白，似乎在告诉斯·莱，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自己愿意，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斯·莱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这样的目光比他在自己身上抚摸揉捏更加撩人。他，他到底是怎么了？此刻的他太炫目、太煽情了，让斯·莱不敢直视。
伴随赛斯亚纳身体散发出的清香，斯·莱迷乱的心跳动不已，他仰起脸等待他慢慢贴近，可就在下一个吻来临之际，忽然听赛斯亚纳哼了一声：“该死的卢克怎么就甩不掉呢？”绿眸看着斯·莱背后的小路，发出浅绿色的凶光。
斯·莱这才听到马蹄声，是卢克赶了上来。
“唉，所以说这是最后的宁静。”赛斯亚纳低声说着，强压自己吞下□□，轻啄斯·莱的脖子，然后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