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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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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    作者:江树


                                    

              我知道,在太升路电信市场,这样的号叫双响炮,连起来又叫姊妹号。

            

              情人节那天,我还接到了章鱼的电话。这小子接到了好些个寂寞女人的电话,暗示他去送玫瑰。我说你小子玫瑰运来了,别挑花了眼。章鱼说,TMD都是友情客串,那帮女人怕情人节收不到鲜花或是花少了失了面子,一定要找帅哥大上午亲自送到办公室去。章鱼说,你来帮帮我吧,TMD送不过来了。我说你小子自找的,谁让你博爱广撒爱心呢。章鱼说,倒,都是我哥GOLF  CLUB的准客户。

            

              情人节那天,猴子最后打来了电话,约我和萧萧一块去参加一个酒会。我说今天都是二人世界,想让老子既当灯泡又交电费?我不来。猴子说:“妈搽皮鞋,咋个会让你买单嘛。欣欣想见你,说好久没看到你了。”

              欣欣在情人节要见我,这让我横生疑窦。是欣欣又要陷害章鱼一样陷害我,还是要替热裤出一口恶气,或者欣欣根本就很喜欢我,想和我真真切切过一把情人节还是。。。莫非欣欣接着见我的名义想看看萧萧,热裤给我说过她是个双性恋啊。

              想到欣欣百般花样折磨猴子,我打定主意不见,坚决地推辞了猴子的邀约。

            

              我打电话问柳胖胖怎么过情人节。柳胖胖一楞,我们从不过情人节。我说你真是个铁公鸡,买一把玫瑰能花你几个钱?柳胖胖笑,我马上带她去看电影。

              情人节的晚上,柳胖胖并没带老婆去看电影,自己跑到楼下发廊,剃了一个新版板寸,说是出差要注意形象,让代理商觉得他很精神。我说你迟早要补课,不花时间在家里,最后要零存整取,恐怕以后爆发了要花更多时间来补偿。柳总说他那是敬业,什么事情都要压在工作之后。我说你还是用的日本人工作狂那套过时观点。我说:“你不能非常好的管理你的时间,有效地分配到工作、生活、家庭和人际关系中,要吃大亏的。”我警告柳总说:“借用你最爱说的一句话,民营企业都是累死的,当心啊。”

              柳胖胖风风火火去了重庆去武汉,去了武汉去南京,去了南京去上海,去了上海去青岛,去了青岛又去北京。一路上干劲十足,唾沫横飞地做了好几场培训,有唾沫横飞地鼓动了好些代理商今年扩大面积投入广告费用更大精力来做嘉熙木桶。

              柳总是个工作狂,每天晚上还要和我通一两个小时的电话,一来是了解总公司的各种动向,另外也把各地的情况跟我分析探讨。关于今年渠道建设的方向,我们的观点截然不同。柳总是希望能够提高各代理商的含金量,投入更多时间更多精力更多广告支持,扶持出十个重点市场,按照2-8理论,20%的代理商就可以完成80%的销售额;我的想法是更多地投入到全国性的广告,把精力投入到更为广阔的二级城市和未发放代理的其他省会中心城市,就象有线电视的建设一样,首先要争取更多的入户,网络布建完毕,在这有效渠道中加载多少节目内容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不需要再投入额外的成本。在多次的讨论中,我们就象牧师和无神论者坚持立场互不相让,也不能说服对方。关于牧师和无神论者的故事,是这样结尾的:两人白天争论不休,到了晚上,无神论者溜到教堂,对着基督像忏悔说:“主啊,我认识到我从前的过错,我冒犯了你,我打心里相信你是无处不在的,原谅我的过错吧,阿门。”之后,牧师也溜到教堂,打望四下无人后,指着基督像破口大骂:“你这个泥糊的草包,竟然欺骗了我这么多年,我没有爱情,没有家庭,没有事业,没有金钱,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乐趣,你是个骗子,我憎恨你。”

              无神论者和牧师第二天并没有改变信仰,仍然坚持着对立。我和柳胖胖也是这样,嘴中虽然不相让,在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或多或少地接受了对方的观点,并且也因此更看中对方。工作中,没有刻意地去简单做大或是做强了。

            

              柳总给我打电话要我马上去北京接手工作的时候,我正在招聘新人。一般来说,招聘计划并不会严格地执行。如果新人质量比较满意,我会多招几个,再步步淘汰,让最后留下来的人始终充满了竞争成功的成就感,同时也在压力下忘我的工作。如果新人质量不高,也不会空手而归,随便挑几个带回公司,再残酷地考核开掉,让在岗的同事也感受到挑战而惴惴不安,这叫鲶鱼效应。

              作为人力资源经理,我的工作就是要保证各岗位满负荷的工作,以求达到最大的绩效回报。何况,一个不断招聘的公司,总是会让人觉得是一个不断发展充满上升空间的大公司,其广告效应比简单的报版平面广告还要好。

              我会问“你觉得你值多少钱的薪水。”这样刁钻的问题。

              如果是招聘行政人员,越接近我的底线的我越看中,这说明对方的观察力和表述能力都很充分,不会含糊其辞得象一个老与世故的泥水匠。

              如果是招聘销售人员,坦白地说,我对任何一个低于3000月薪要求的新人会不屑一顾。做销售没起码的自信不能说难以成功,至少会让公司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他,对于强调拿来主义的国内民营企业,显然与成本管理的思路不符。当然,如果是我自己的领导的团队,我更喜欢一张白纸的应届学生,可以很轻易地进行洗脑,培养成绝对忠诚于我的铁军。年轻人总是喜欢冲动,喜欢盲从,喜欢反社会,也容易引导,98就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

              98是我的校友,比我要小六岁,刚毕业了一年,做了一年的软件销售。说实话,他的销售素养不令我满意,但他有1米98高,有与身高成正比的酒量,有1200公里的高速公路经验。98对我说:“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有身高,在任何时候不会被忽视。”我说好吧,跟我去北京。

              吴士宏说,招聘新人的时候要判断新人的自我短期发展规划是否与公司或者团队的短期发展规划重合,如果重合了,这个人就是公司最需要的人,而公司也就是新人最适合加盟的公司。在人的一生中,每一次工作不是简单的养家糊口,而是人生职业生涯的一次判断选择,决定着今后的发展方向。佛家说,这也是因果。

              在成都——北京的特快火车上,我在逗列车员的同时不露声色地观察98和邻铺的保定商人的谈话,包括他的表述和肢体语言,包括他的眼神和谈话节奏。我很担心他是一只松潘狗——光大不咬人。98的性格实在太温和了,随着对方的话题而跟随话题,我不是很满意,到北京我一定要磨磨他。

            

              柳总亲自接了站,没让我吃饭,就把我拉到办公室密谈。柳胖胖脸上本来堆满了笑容,忽然间隐去,非常严肃地问我:“江树,什么叫网恋?”

              我看着柳胖胖,我的董事长此刻天真无邪地看着我,眼中抛洒着的是满地纯洁的童真。我看着他新配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机,机身风扇呼呼地转着,重重吐出满腔的热情。我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柳总,才几天就网上了?”

              柳胖胖关于电脑的使用在几年中一直停留在鼠标游戏和VCD阶段,偶尔看一下新浪新闻,直到我逼着他用上了笔记本电脑,并手把手地教会他使用E-mail和多浏览器,并能顺利打开Word文件,前几天他突然打过电话问我什么叫QQ,我才远程帮他申请了个号码,再把所有的下载安装步骤发了传真给他。TMD真是行动迅速啊,这才几天就泡上了MM。

              柳胖胖对我说:“前几天在非常男女中看到了一个MM很特别,说想认识一个男性白领。我对她说,我不是白领,我比白领还白领,就开始了。”

              柳总说:“江树,你是专家,什么是网恋。”

              我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每个网虫都有一次网恋的,同时三四个网恋的也有,网恋都是见光死的。”

              柳胖胖有些忧郁、有些兴奋、有些得意:“她约我见面了,我想我们不会见光死的。”

            女约男?这让我有些警惕:“她是哪的?干什么的?”

              柳胖胖沉醉在幻想中,“她就在成都,她在地奥药业公司做销售部经理,她26岁,这个年龄能做到这个位置我想她的样子肯定过得去。”柳胖胖眼睛发直,眨也不眨。

              “她知道你是董事长么,她晓不晓得你有这么大一个企业。”我很怀疑这女人的动机是不是一个钓大款的职业小蜜。

              “她本来不知道,后来知道一点,你帮我看看,这算不算网恋。”柳总说到,打开Outlook点开那女人发来的邮件。

            

            松:

              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我也觉得“小胖”不太适合你了,因为你的成熟、稳重、认真、细心、冷静,还有那一点点傻气,不过,“小胖”这个名字还是挺可爱的,我喜欢看似单纯的你,在你面前会平静我浮燥的心态,那种简单的快乐,是久违了的感觉……

            

              松,你的第一封信就让我感动了,那么多的“第一次”让我好满足,我全都接受了,也要用心珍藏起来。松,有时候对你我有一个奢侈的想法,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可以无所顾忌地给你讲我的故事,谈我的想法,还有我的问题,然后听你讲那些你的那些传奇故事,还有享受你在走过的每一地方用小笔给我发的短信,呵呵,我是不是自私了点儿,不过,松,这段时间你带给我的快乐却是实实在在的:)

            

              松,记得有一次你问我“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