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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灯笼高高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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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当宠妾遭遇小三II

书籍名:《大红灯笼高高挂》    作者:钟花无艳


        “杨排风……  ”羞恼之辞,直接从拓跋信陵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大半夜不睡,你鬼哭鬼嚎些什么?!”

        冷眼瞥视这位仅著绸裤、裸着上半身的风流王爷,我捕捉到了他眸底的愠怒,以及一抹琢磨不透的隐讳深意。

        弯了弯唇,我笑,“韶王,你或许不知道杨老祖母当年是如何发家致富。不过,我只提醒你一次:你与你的爱妾,从今往后若继续冒犯我的视听自由,我不介意续写一本□□《良娣年轻那档事》、抑或手描一本写真图集《杏花枝头春意闹》,并委托丰泽街最大的书局,贱价兜售。”

        他迈步逼近,视线流转在我带了讥讽笑弧的唇,“此处乃本王的府邸,本王喜欢做什么不愿意做什么,轮不到你劝阻!杨排风,不论你现在是‘客’,还是将来为‘妾’,须从此刻开始听从本王,遵从本王。”

        我轻佻嗤笑,“遵从你?”

        预料中的没有回答,拓跋信陵面色沉鸷。

        傲慢,是男人与生俱来的示威。

        而针对男人的张牙舞爪,女人惟有话越少,男人才越有可能把女人所说的每一个字,记得真切,悟得透彻。

        警告之辞已说出,我不会过多纠缠。拉过被褥,准备蒙头大睡之际,手腕,蓦地被拓跋信陵握住,“杨排风,逞强,对你没好处。”

        哟~

        性事受挫的他,想对我实施武力报复?缩了缩自己的胳膊,我抬首冷淡回应,“王爷嗜好聚众□□,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要陪着你胡来。”

        “此话,从偷人偷到自家亲哥哥的钦天监嘴里道出,颇是一番玩味。”他气势逼人,更像是在刻意寻衅,“本王还以为,贺兰芮之已逝,你必定躲在床头哭鼻子无心入睡。不料,竟精力充沛口出妄言?莫不是孕妇易伤怀  思  春?也罢,让你听听动静当做消遣,免得将来红杏出墙。”

        无耻==#

        抬高下颔,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拉长语调,“承蒙王爷关照。不过,你有这等闲工夫,倒不如先管管其它院筑的姬妾们~  别以为娶得愈多,愈能墙里开花。殊不知,剩下的二十六位美女各个皆有偷汉子的本事……  而韶王你‘桃李遍天下’,亦有可能~~  ”

        不怒,拓跋信陵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颔首,大老爷们般叹,“言之有理。带了一位家世不清白的浪□□子回府,难怪静雅会与本王抱怨,抱怨本王挑侧室的眼光,越来越偏颇。”

        寥寥数语,下一刻,我被孔武有力的丘陵君轻松拎下床,拽着走。

        倒抽一口气,我拧眉低呼,“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拉拉扯扯干什么?”

        “自然是给其他侍妾们提个醒,防患于未然。”随意瞄我,他并未意识到我衣衫单薄、赤着双脚,仅淡淡答了一句,语意双关,“你既然睡不着、有精神气儿鬼哭神嚎,不如悉心聆听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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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厢阁

        “夫为妻纲……  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将夫比天,其义匪轻。夫刚妻柔,恩爱相因;居家相待,敬重如宾。”

        “夫有言语,侧耳详听;夫若外出,须记途程;夫如有病,终日劳心;夫若发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让,忍气低声。”

        “妹妹,你都记全了么?”绽出了一抹贤惠的笑容,端坐于圈椅、手执《家规谨诫》的司马静雅言辞停顿,才柔声问,“若不记得,姐姐再念一遍。”

        “不必。”岔言,缘于翘着二郎腿、入座于红檀木雕椅的拓跋信陵。身著便袍的他,边翻阅着《武穆遗书》,便态度冷漠道,“念了两遍,猪脑都记住了。”

        被王府好几位婢女按住胳膊肩膀、被迫跪坐地面的我,迎着右厢阁内二十六位姬妾的惊讶眸光,火冒三丈得想要站起身,几次三番,始终不成功。

        “雅儿……”轻唤,拓跋信陵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武穆遗书》的某一页,“你开始罢。她若答不出,你替本王以家法处置。”

        司马静雅迟疑。

        “丢那妈的家规家法,死开些!”忽略眼前衣衫华丽的女子,我瞪向精神矍铄的男人,“你羊癫疯了么?我既未过门,更是朝廷命官,区区侍妾也有资格对我动用私刑?!”

        “这……”见我丝毫不服软,面有三分难色的司马良娣,回眸瞥向拓跋信陵,“妹妹刚刚入府,虽未给予正式名分,毕竟是‘客’……    夫君,不宜家法处置。”

        动了动麽指,他眼皮都不抬。

        司马静雅终不再求情。她从贴身侍女手里接过家法——    一根比我胳膊还粗的木棍。迈着莲花小步,她慢吞吞走到我面前,俯下身,轻声细气问,“妹妹,你是否记得《谨诫》第七条,是哪四句?”

        “滚远点,我不知道!”鄙夷,带着明显的揍人欲望,“天煞的丘陵君,大半夜不睡,跑到我窗前表演春宫秀,竟怪起我不懂得体谅?你敢说,你不是存心找茬?”

        依然动了动麽指,拓跋信陵面无表情。

        “妹妹,不可对夫君无礼。”  偏袒意蕴十足的训诫,连同实实在在的痛楚,突然熨帖在了背部。

        血液,似乎在一刻全部涌至太阳穴。

        油然而生的憋屈感,迅速占据我的思绪。无所谓冷静,无所谓善良,身体百骸窜涌集聚的一股蛮力,迫使我猝然站起身,毫不费力甩开按压着我的婢女们。

        属于姝儿的武功,彷佛在此刻复苏;属于我的憎恨,亦在此时找到宣泄点。

        气急败坏的我,没有经过半分犹豫,一个蹬腿,动作粗鲁地踹上司马静雅的肚腹,令毫无防备的美人儿,连痛苦闷哼的时间都没有,硬生生跌倒。

        朱唇惨白,她额前冷汗涔涔。

        乍起惊呼,纷纷来自于目睹混乱局势的二十六位姬妾们。看着被我踹翻在地的司马良娣,看着一个个倒地不起的婢女们,身轻腰柔易推倒的她们,各个神情惊恐,往后退了一大步。

        “虎落平阳被犬欺……  各个都想欺负我?也不掂量自己是何身份!”  怒意骤消的我,掷下一句警告。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丘陵君做何感想,我径直往外走。

        然而,在我刚刚迈步离开,一股霸道强势的男性力道,紧紧扣住我的肩膀、逼迫我转过身。眨眼须臾,硕健的颀长身躯靠近,沉实有力的掌掴,亦慷慨赏赐在我脸颊——

        “混账!”

        生平,我从未感受过如此深刻的痛苦。

        脸颊,正火烧火燎的疼。我下意识捂住鼻,倔强地张张嘴,迫切的想要咒骂出什么,一抹腥红血液,却顺着鼻腔、顺着我五指间隙,缓慢溢淌。

        彷佛,是鼻骨错位。

        “你……”雷霆震怒之下的拓跋信陵,眉宇间的阴霾,一分不减。目光阴寒的盯着我,良久,他沉声道,口吻寒冽得宛若阐述一场简单的事实,“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疼痛难忍的我,仍未找回自己的嗓音。

        “王爷,良娣她……”

        惊恐疾呼,突然缘于司马良娣的贴身侍女。潜意识,自身难保的我竟不顾头晕眼花,鬼神差使般循声瞥望——

        刺眼红色,沾染了司马静雅的下身褥裙,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