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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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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书籍名:《孤侠泪》    作者:悲风邪影




一声惨叫打破了寂寞的清晨。孟浪不知发生什么事,慌忙拉着射月往声源处赶,他怕中了敌人声东击西的计策,远远地望见一群仆人围在一处,孟浪忙拉着射月冲入圈中,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男仆答道:“有人死了。”

孟浪定睛一看,只见一名女仆躺在地上,身旁满是血迹。孟浪欲待仔细观看,可那女仆微微一动,慢慢爬了起来,竟然还没有死。孟浪问道:“谁向你下的毒手?”那女仆答道:“我不知道,我在这里行走,有人从我背后打了我一掌。”

她的话语一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那女子说话粗犷,与男子无异。女仆也是一惊,不住地说道:“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她娇小的身躯说得全是粗犷的言语,众女仆吓得如遇鬼魅,不停地后退。

那女仆更是吃惊,她的脸上一铁青一片,不断向众人涌去,可所以的奴仆避着她如老鼠躲着猫。顷刻间,整个大院便只剩孟浪、射月与那名奴仆三人了。

射月不忍看到那女仆痛苦的表情,摆了摆孟浪的胳膊,乞求道:“孟大哥,你帮帮她。她好可怜,比我还可怜。”孟浪并未说什么,只觉得很是无奈,叹道:“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帮她减轻痛苦。”手一挥,已点了那女仆的昏穴。那女仆眼睛微微一闭,便倒地昏迷了。

射月若有所思,那名女仆音容已深深印入了脑海,使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射月直盯着孟浪的眼睛,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孟浪答道:“她中了阴阳离魂掌。”射月不解地重复了一遍:“阴阳离魂掌?”孟浪叹了一口气,说道:“所谓‘阴阳离魂掌’,乃是‘离阴至阳,离阳至阴’之意。凡中阴阳离魂掌者,男子声音开始变得纤细,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形貌似女子,从此不能婚娶;女子声音开始变得粗犷,待八八六十四日之后,满脸胡须,再也不能生儿育女。”

射月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恐怖之事,武功中武功毒辣的,她曾以为御风斩伤己青春为首,可这阴阳离魂掌比御风斩毒辣岂止百倍!

孟浪说道:“走!我们去找伤害这名女子的元凶。”也不顾射月满脸疑惑的表情,早已带着她来至尹兆凌房外,右脚一踢,将那扇门踢得粉碎,抢将进去,只见尹兆凌揉揉双眼,故作刚起床之状。

孟浪也不待他答话,双手揪住他的衣领,狠狠说道:“尹大侠,你武功进步不小啊!”尹兆凌满脸疑惑不知是假装还是真的疑惑,说道:“我的武功根本没有进步。”孟浪哼了一声,举拳就要向尹兆凌脸上招呼过去,门外响起了一句轻柔的声音:“孟浪,你想干什么?”

孟浪不用回头,也知是谢碧瑶走了过来,当下冷冷说道:“我只不过想教训一下这个假仁假义大侠。”便要向尹兆凌脸上揍去,拳至半空,谢碧瑶的衣袖飘然而至,裹住了孟浪的拳头。孟浪一时气极,虽知是谢碧瑶在阻止自己,却依旧摆脱不了愤懑之情,一凝内力,将谢碧瑶的衣袖挥得粉碎,谢碧瑶一惊,右手直向孟浪背后击去。

孟浪左手一翻,早接住了谢碧瑶这一掌。谢碧瑶连连倒退,以她目前的功夫,绝非孟浪的敌手。孟浪挡退了谢碧瑶,举拳又欲向尹兆凌身上打去。

“孟浪小恶贼,你到底想干什么?”屋外李鹣的声音传了进来,她本人也紧跟着这声音进了屋内。孟浪转过头,见李鹣正怒发冲冠地盯着自己,而她身后立着尹天仲。孟浪拳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时倒真的不知所措。李鹣见孟浪还未罢手,早抢近了两步,“啪”的一声,又一掌击在了孟浪的右颊之上。

孟浪狠狠地盯着李鹣,一句话也没说。李鹣心中一慌,又害怕他发起狂来,倒退了两步,口里不住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孟浪终于将眼神转向了谢碧瑶,依旧用狠狠的眼光。谢碧瑶心中直发毛,她对孟浪倒有几分忌惮。

孟浪又将眼光移向了尹天仲,然后将眼光停在了尹兆凌身上。这种狠狠而毒辣的眼光已扫遍了屋内的四人,无论他们四人谁见到了这种狠而辣的眼光,心中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内还有射月呆呆地立着,她冷视着屋里的一切。

第十六回  暗里偷听虎狼计  明处追踪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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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浪怒目而视,狠狠地说道:“我从此不见尹家之人。”转身便向屋外疾速而去。谢碧瑶与伸手拦住他,只见掌影一晃,孟浪一掌早袭了来,谢碧瑶不敢接这一掌,慌忙躲了开来。

孟浪也不答理,抢步来至门旁,见尹天仲脸露得意之色,怨上心来,右手一点,封了他的穴道,左手一伸,早将他举了起来。李鹣“啊”了一声,脸露惊恐之色。孟浪听了李鹣的喊叫,一时心也碎了,微一迟疑,轻轻地将手一送,尹天仲摔倒在地,却丝毫未受伤。若孟浪稍微用力,尹天仲焉有命在!

孟浪气狠狠地往自己屋里赶,只见尹天季和早迎了上来。尹天季抱拳说道:“孟兄,意欲何往?”孟浪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直向自己的屋舍走去。

荆楚楚看不下去,轻功一纵,双手一伸,挡在了孟浪面前,说道:“孟浪小人,你干吗不搭理人?”孟浪冷冷说道:“我可以和你说话,但绝不和尹家人说话。”荆楚楚眼睛一横,蛮横地说道:“我偏让你和尹家人说话。”一掌向孟浪胸口袭去,嘭的一声响,荆楚楚只觉周身一振,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她弹得直往后倒退。孟浪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径直走开了。

来至房舍中,空自伤心难受,他始终难以相信李鹣竟对他如此绝情。怒气自心底源源而上,一时难以自控,便使劲地砸东西。

待半个时辰后,孟浪竟开始笑了起来,可这笑声有七分苦涩之意。也不知何时,孟浪昏昏地睡了过去,醒来之时,屋内光辉明亮,竟是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孟浪简直不敢相信,他从早晨昏昏睡去,怎么到晚上才醒来,难道中了迷药?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入心头:“不好,肯定有人想对射月下手,所以要迷倒我。”

心念一起,便往门外跑去,忽听得门外有什么动静。孟浪提高警惕,缓缓打开了门,生怕会发出声响。孟浪将门打开得仅容一人通过,轻声踱步走了出去,只见一黑影轻飘飘地在园内游走。孟浪毕竟不是鲁莽之人,他纵轻功在暗处跟踪那黑衣人。

孟浪见那黑衣人轻功平常,步伐粗重,绝非武林高人。只听得“布谷、布谷、布谷”的三声鸟叫,孟浪心道:“这杜鹃鸟怎生叫得这么难听?”

又仔细一听,竟是那黑衣人在学杜鹃鸟叫。孟浪自小行走江湖,知道这是在打暗号。果然听到了“布谷、布谷、布谷”的三声回应,声音是从尹兆凌屋里传来的。那黑衣人听到声音之后,辨明了方向,轻轻地向声音传来处走了去。孟浪也轻轻跟在黑衣人身后,他现今内力已是出神入化,以那名黑衣人的武功,绝难察觉有人跟踪他。

只见尹兆凌的屋内早有人探头出来,却是尹天仲。孟浪怕被尹天仲发现,忙躲在墙角处,只听尹天仲说道:“快进来,千万别被人瞧见。”黑衣人说道:“少爷放心,我谨慎行事,绝不会有人知道。”接着便是关门之声,他二人早已入了屋内。

孟浪轻轻一纵,来至屋顶,他双脚一搭,牢牢地搭住了屋檐,将头朝下,正好对着窗户。孟浪用中指沾了沾唾沫,轻轻地用手一捅,将窗纸捅出一个手指大小的小洞,右眼探眼望去,里面未点灯,黑漆漆一片。

孟浪心想:“这老贼也真够谨慎,他怕有人发现,连灯也不点。”只听得有人说道:“怎么样?办妥了吗?”这是尹兆凌的声音。“老爷,属下办事不利,有负老爷重望。”这定是那黑衣人所说的话。孟浪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听得他三人的对话。屋外虽明月皓空,屋内所以的窗户都被关得死死的,所以屋内是漆黑一片。孟浪开始担心起来,若有巡夜之人从此经过,借着明月之光,必然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可也顾不了这些,又竖起耳朵仔细听屋内的言语。

“老爷,有人在暗中保护钱世良。”黑衣人说道,“第一次钱世良被孟浪所救;第二次和第三次他都被琴魔所救。”尹兆凌“哦”了一声,说道:“孟浪与钱世良有点交情,他救钱世良在情理之中,可琴魔为何要救他呢?”黑衣人说道:“我也不知。只是每次我们准备下手之时,必有琴音飘然入耳,害得弟兄们痛不欲生,这世上除了琴魔,还会谁有这种功夫?”

那黑衣人又道:“老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还要继续追杀钱世良吗?”尹兆凌说道:“不必了,他不过是跳梁小丑,只不过那次我被老子那个老不死当众侮辱之时,他辱骂了我几句。现下有一个更要紧的事交给你们?”黑衣人问道:“不知老爷有何吩咐?”尹兆凌说道:“杀—谢碧瑶。”孟浪一惊,他早知尹兆凌心狠手辣,可万万想不到他会派人杀自己的儿媳妇。

尹天仲的吃惊不在孟浪之下,他颤颤说道:“这、这……恐怕不妥吧!杀了嫂子,那大哥他……”尹兆凌早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男人何患无妻,何况谢碧瑶那丫头事事骑在你大哥头上。若她继续待在尹家,只怕她倒成了一家之主。”

尹天仲说道:“可嫂子她对我尹家恩重如山。”尹兆凌哼了一声,说道:“无毒不丈夫,谢碧瑶那丫头仗着她父亲谢游,在我尹家作威作福,只怕不杀她,我尹家要改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