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此语见派崔
济的《流行俏皮话词典》。他在此条之下说，“战争得说是人类最洋洋大观
的笨拙愚昧。我们只能下这样一个结论：奇迹的时代还没过去。一切奇迹中
最大的奇迹、最神秘的奇迹，就是顶到现在，人类还能并没绝灭，仍旧继续
存在。”
③猎人遇到野物藏在灌木丛中，用棒子在
其周围敲打，野物即想逃脱而暴露。此语已成习语。
啦，来，诸位先生！大家都和好，跟我一块儿回到我家，大家借酒消气，把
疙瘩最后解开。”“我得请你把我免了吧，先生，”斯威克姆说。“我只是
尽力想要把那个淫荡的烂污货找出来，好依法办理，这是我职责所在，应该
① 《排戏》为维利厄（George Villiers，1628— 1687，Qnδ Dulce of Buckin-gham，读[’bΛkiη■
m]）所主编的一本讽刺笑剧，讥刺当时英雄悲剧结构荒诞、人物谬妄等而夸大之。倍斯假设为编剧之人，
携其友观此剧之排演，于排演中及其对演员之导演中，见其荒谬。剧中有交战一场，双方兵士都尽杀死。
其友之一问他这些死人如何下场。他说，象他们上场那样，两腿站起，走进后台。于是他停止音乐，当众
宣布，“一场离奇光景就要出现。你们所见的这些死人，在我发出一个调门儿来的时候，马上就要都站起
来，开始跳舞。”于是死人都站起来，边舞边走，退入后台。 （见该剧第2幕第5场）
② 第一次及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英国部队及平民中间，通行一句俏皮话儿说，“把他们放在战场上，让他
们自己交锋接仗，廓清战果。”这个“他们”指的是发动战争的各国领袖。让他们自己交锋，以免成百
万、成千万丝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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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的事。但是我可在一个孩子手里，这样横遭侮辱，叫他拳打脚踢，这在像
我这样性格的人，决不能看作是小事一桩。其实，要把话都说出来，这主要
地都得怨奥维资先生和你自己，因为如果你们按法办理，这本是你们应该作
的，那这块地方上这一害早就消除了。”
“我倒是想把这块地方上的狐狸全都消除了，”威斯屯喊道。“我觉
得，我们应该鼓励他们，把打仗每天损失的一支一支人马补充上。但是这个
丫头在哪儿？我说，汤姆，你可得告诉我。”说到这儿，他开始敲打起来，
他表现的样子，使用的语言，都跟他敲打树丛，驱赶兔子一样。他敲打到后
来，大声喊道，“嚇嚇！这个小兔儿远不了啦。你瞧，我敢跟你赌咒，她的
窝不就在这儿吗？我相信，我可以喊，从窝里跑掉了。”而且他也一点儿不
错可以这样喊。因为他现在发现的那个地方，就是斗殴刚一开始的时候，那
个可怜的女孩子从那儿偷偷地溜走了的，用的是和兔子平常旅行的时候同样
多的脚。
苏菲娅现在愿意她父亲回家；她说，她觉得又晕晕乎乎的，恐怕又要犯
病。乡绅一听这种要求，连忙答应不迭 （因为他是最慈爱的爸爸）。他非常
诚恳地尽力邀请那一伙人，请他们都到他家，和他一同吃晚饭。但是卜利福
和斯威克姆却坚决拒绝。卜利福说，他所以谢绝打扰，有好多理由，但是那
时却不便说，在哪儿叫别人看见，都不雅观（这也许未尝言之无理）。
琼斯因为能和苏菲娅待在一起，高兴得不得了，所以万难拒绝。因此他
就跟着乡绅威斯屯以及他带来的女士，一块儿拔步前行，牧师殿后。牧师一
点儿不错，曾自动地停了一下，劝他的同行斯威克姆；他说，他冲着他们同
穿法衣之雅，也不能让斯威克姆脱身离去；但是斯威克姆却没接受他这份情
意，而把他推向威斯屯先生那面，推的时候，还很不客气。
这样这场斗殴就结束了，这样我们这部史书第五卷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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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包括约三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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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说“爱”
某些哲学家，根据近代一种主义，除去作了一些令人惊异的发现而外，
还自称发现了另一种道理，那就是：人类的胸怀里，爱这种感情，原来并不
存在。我们在上一卷书里，既是出于必然，和这种感情打了不少的交道了，
而在下一卷里，仍旧出于必要，得和这种感情打更多的交道，那么，我们在
这里，专把这种近代的主义，详细考查一番，也许不算不合。
近代有一派哗众骇俗的哲学家，他们像新近故去的那位斯威夫特博士所
①
荣幸称赞的那样， 不要假任何学力，甚至不用翻任何书本，只凭自己那份
才情，就揭开了一种深奥难测、可贵至极的宇宙之谜：原来上帝并不存在。
另有一派，就在数年以前，把世人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他们对世人揭示，说
在人类本性中，道义、善良这种美德，实际并无其事，从而推演出一条结论
②
来说，我们一切善良行为，都是出于骄矜炫耀之念。 这两派哲学家，和前
一段说的哲学家，是不是一家眷属、或者一个门下，我不想在这儿冒昧地加
以论断。说实在的，我颇有疑心，认为所有这种真理的发现者，和那些人称
黄金的发现者，③是一丘之貉，因为发现真理的手法和发现黄金的手段，完
全一模一样；这也就是
垂勒 （Traile），在1670年发表的《讲道稿》里曾说过，“我们中间有
一辈人，叫作是 ‘自然宗教派’，实际只是‘无神论派’的冠冕新称。”当
时维护正统派的本特利 （Richard Bentley），在1692年发表的《自然宗教
派之愚昧与无理之揭示》里说，“有些异教徒，为了避免‘无神论派'的名
称，采用了 ‘自然宗教派’的新叫法以自隐蔽。”所以这儿所说主张上帝并
不存在的哲学家，即指“狂嚣派”和“自然宗教派”而言。这一派里也有好
些人，虽主张、身份、学识大体相同，却也有小异。但总的说来，和正统派
比，自相形见绌。其中有一个叫切布（Thomas Chubb）的，不过是一个卖脂
油蜡的小商人。他天真地自称，除了自己的本国语文，不懂别国的。这儿说
的斯威夫特攻击他们的话，除前面庄①所引外，就指他们这种情况和他们中
间这种人而言。斯威夫特攻击他们的话，主要见于他的《考林兹先生论自由
思想》，也散见于他别的著作。关于宗教既有持不同意见的人，关于伦理亦
然。有马太·廷得勒（Matthew Tindal）者，亦为“自然宗教派”，于1730
年发表《基督教与宇宙之创造同其古老》一书，内言“人类本来善良、慈
爱，但基督教使之变为凶恶、残酷，其对无言之人所加之恶行，酷虐之状出
乎想象以外。”此处所说没有爱这种感情的一派，或指廷得勒这样的人和他
① 斯威夫特在他的《反对取消基督教之理论》里说，“据可靠消息说，有两个年轻的绅士，本来极有前
途，颇具聪慧，深于明察，经详研事物之因果，只凭天生之才能，毫不假借学问之帮助，就作出了一种发
现，说上帝并不存在，并当仁不让地把他们这种思想散布于群众之中……”即此处所引。
② 英国17世纪哲学家哈布兹 （ThomasHobbes，1588— 1679）以人之行为，皆出于自我保全，故人为自私之
动物。此处所说“近代一种主义”即指此而言。英国在17世纪后半及18世纪，关于宗教，有与正统派或国
教持异议者，已经可以不受迫害或被处死刑 （如活活烧死），而可以发表议论、主张，于是派别纷起。
1645年左右，有一派人称之为“狂嚣派”（Ranters）者，认为上帝、魔鬼、天使、天堂、地狱都是虚构
的，摩西、施洗礼的约翰、基督都是骗子，讲道都是公开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