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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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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书籍名:《永夜情迷》    作者:风之羽

  “来吧,子若,跟我过来。”赵琛见赵昉离开了,便拉着殷子若的手直接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临进去之前,特地拉了一个影卫让他在门口守着,没他同意一个也不许放进来。
  看赵琛神神秘秘的样子,殷子若不禁有点头皮发麻。只见赵琛将门阖紧了,将桌后的两张椅子拉到一起,然后招呼殷子若跟自己面对面坐下。
  “王爷,唤子若进来究竟是什么事?”殷子若谨慎地小声地问。
  “我有样东西想请你看一看。”赵琛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个包包放在殷子若的手中,“这是我下午刚得的,可是上面的字我看不懂,原本想请小白来看,但想了想,你不是外人,关系还更近些,让你看比较合适。”
  殷子若脸红了红,低头看手上的包包,扁扁平平,也没什么份量,却被赵琛珍而重之的放在怀里,可见很重要。小心打开布包,包中放着三个信封,不过封皮上都空着。
  “你打开看看。”赵琛挥了挥手。
  殷子若拆开一封,一张雪白的浣花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但是字体古怪,形如蝌蚪。他手中拿着纸,细细地看着,不时皱皱眉头。赵琛端详着他的表情道:“你识得这些字的,对吗?”
  殷子若用手指轻轻弹了弹雪白的信笺,抬头对赵琛说:“这是大月氏文,从极西的月升之国传来。早年教我识字的先生之中有一位曾远游过那里,带了些书回来,听说那里的宗教十分奇特,文俗也大异中土,所以我跟先生学了两年大月氏文,虽然不能算通晓,但大致的意思我还是能看懂的。”
  赵琛的眼睛一亮,立刻催着让他把信的内容念出来。殷子若却又拿了另两封信细看起来,一边看一边皱眉摇头。
  “到底说些什么?”赵琛探头过去与他一起看,但那些形如蝌蚪的文字就像拖着长尾巴的墨点儿,他识得我,我却识不得他。
  “王爷,这些信你是从哪里得的?”总算全部看完,殷子若将信收好,郑重地交还给赵琛,“这么隐密的东西,你如何能拿到?”
  “这些你先莫问,快点告诉我那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殷子若揉了揉眉心,语气沉重:“这些是西夏临孜王写给我朝任太师的密信,以及任太师的回信。他们相约今年中秋要举事。临孜王要任太师想办法动摇西线守军的防备,最好把宣威将军弄死,等他攻到京都,便会扶任太师登基为帝,而任太师事成之后,也要派兵助他攻回中州,助他当上西夏的皇帝。这之后,两家会天下均分,永不互犯。”
  赵琛一拍桌子,恨声骂道:“任天弼这个老家伙,果然是胆大包天了!他那个老小子,年纪一把了还想当皇帝,也不怕折寿吗!”
  “可是王爷……”殷子若皱着眉说,“会用几乎没几人能懂的大月氏文书写,说明极隐密,这样的密函除了当事者,应该没什么人可以拿到,而且我看上面的时间应是去年春夏之交时写的,一般这样的信不是收到就要销毁的吗?为什么会留在你的手里?”
  去年的春夏之交吗?赵琛单手抚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王爷?”殷子若看着赵琛皱着眉似乎很是烦恼的样子不禁开口催促。
  赵琛微惊了一下,对着殷子若苦笑了一声。
  “我今日本想去见沙燕,却发现以前我们相见时安排的那两处地方都换了人。”赵琛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忧虑,“我们以前每年会见上一两次,不是他来找我,就是我去找他。因为彼此身份不便,我们都是在外面找了比较私密的地方,通过固定的人联系。”
  看殷子若一脸的愕然,赵琛嘴角微微翘了翘:“若人知道我与西夏的银州王时常私下会面,必会以为我们是在有所图谋吧。所以才这么麻烦,每次见面都像做贼一般,防着这里又要防着那里。可是我们见面真的只是叙旧,我跟他都是没野心的人……不,或许说,我们都是野心太大之人,大到,连皇位我们也不放在眼里。”
  赵琛的话如惊雷一般在殷子若耳边滚滚炸开,一个接一个,惊得他无法言语。那两个人,明明差着十万八千里,若说有缘,也不过是常年对阵时有过交易,就怎么能让他们之后二十年非要年年见面叙旧了呢?虽然很想问问他们在一起究竟叙得是什么旧,但是看赵琛的脸色,这疑问就在嘴边滚着却始终问不出来。
  赵琛将信放入怀中,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面色是殷子若从未见过的焦躁。
  “我觉得情况不封,于是路边叫了个孩子,请他帮忙去那里问讯,果然那孩子刚开口就被人拿住了。我知道沙燕那里必出了事,所以立刻离开,去了只有我们二人才知道的非常时刻用来传递资讯的地方,在那里,我找到了这几封信。”
  “他是想告诉我这些,所以特地将临孜王与任天弼的信件截下来的吗?”赵琛停下了脚步,眼神有些空茫,“或许是他的行动被人发现了……”
  “您是说,那位沙燕将军有可能遇到了危险,于是只留下书函?他或是被抓起来或是逃走又或是……”赵琛如此忧心,殷子若突然觉得那位叫沙燕的西夏人,与赵琛的关系可能并不简单。
  赵琛的脸色白了白,想了想说:“不,他不会有事。若他死了,我必然会有感应。我原本就奇怪,西夏人为何煞费苦心地设计给我下毒,却又吊着我的命不杀我。想来是从沙燕口中得知宝藏的存在,却又从他口中问不出藏宝之地,于是想用我来牵制于他,用我的命跟他换藏宝图。而任天弼那里,也派人在打宝藏的主意,设局陷害永夜城,以拖住昉儿,他也存了要让昉儿丧命的心。”
  殷子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道:“那么说,那些杀手非但要取我性命,连赵昉也是算计进去的?”
  “自然!”赵琛点头,“他们派了杀手去刺杀你,若你死了,朝廷便会来向永夜城问罪,昉儿一定会去安平府衙探查情况。若不死,你必然也会去找上永夜城,昉儿与你一同回安平府衙之时,他们便可引爆火药,将你们一并除了。这招真够狠毒的。”
  殷子若倒吸了一口凉气。回想当日的情形,还真是九死一生。若非赵昉和墨然武功强强,反应迅捷,他和小白两人就算不被火药炸死,也曾被落石砸死了。
  “沙燕不可能只留下这几封信而离开。”赵琛心烦意乱地走到桌边,“如果知道我被下了毒,无论他在哪里,第一件事就是来永夜看我究竟有什么事,可是,我已经一年没见到他了。”
  手指敲着桌子,赵琛双眉紧锁,从腹中吐出一口浊气。
  “看来他落在了临孜王手中。”
  “王爷……”
  赵琛摆了摆手,重新坐回椅上。
  “这趟西夏还是来对了,无论如何,还是先找到沙燕再说。”
  殷子若有些犹豫地说:“那个……我们今天在路上遇到一个年轻人,我想,他有可能跟临孜王有关系。”
  赵琛挑起了眉梢。
  殷子若于是将在街上撞到的青年详述给赵琛听,赵琛听了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当真是你无意间撞上的吗?”
  殷子若点头。
  “一般皇族就算微服出游,身边也必有侍卫暗暗跟随。如果不是他授意,你还没接近到他身侧三五尺,就有人会将你隔开,更别说让你直接撞上他的身体了。”
  赵琛脸色凝重看着殷子若,“或许不是你撞上他,而是他特意撞上你。”
  啊?殷子若怔住了。
  “他注意到了你,所以想跟你结交?或是别有目的?”赵琛锁着眉头,“不过,他应该不认得你,为何要这么做?”  殷子若有些汗颜,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层?或许赵昉注意到了,所以才那么急地将自己拉走?
  “他没派人跟着你吧。”
  殷子若红着脸摇了摇头说:“如果有,赵昉应该会有觉查。”
  赵琛叹了一口气,起身开门:“这事儿我先好好想想,该从何处入手。这之前,你先在客栈里,免得另生枝节,我会让昉儿陪着你的。”
  殷子若出了门,回头看着赵琛,呐呐地问:“王爷,您没事吧。”
  “什么?”赵琛抬头。
  “您脸色很差,那位沙燕……想来应该是王爷很重要的人。”殷子若说完,心头突然乱跳。
  赵琛怔了怔,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很重要。所以我才这么担心他。”
  赵琛回答得大方又坦率,反而让殷子若定下心来。
  “王爷也别太担心,临孜王所要的如果是宝藏,他反而不会有危险……项多受受苦。但他真的出事,那个临孜王必然要直接对您下手,不会那么煞费苦心地等这么久了。”
  赵琛笑了笑说:“那是。他们一心想让我被血蛊入脑而成为他们的傀儡,无非也就是为了让沙燕好好听话。现在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沙燕就没有必要听他们的话。烦恼的人应该是那些人,而不是我们。”
  殷子若松了一口气:“能这样自然是最好。只是过了这些天,我们从永夜城脱身的事应该瞒不住了。他们派去潜在永夜城的暗探虽然都死了,但难保他们死前不会将消息流出去。”
  “城内的暗椿是没了,城外的却不会少。而且任天弼跟他们也有勾结。”赵琛说,“他们既然知道我跟沙燕的关系,就料定了我必会来寻沙燕。这么好的一条大鱼,他们怎么可能不张好一张结实的网等我乖乖送上门去?”
  见殷子若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赵琛温和地笑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殷子若的肩头,轻声说:“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对付他们的。”
  殷子若点点头,突然伸手握住赵琛的手道:“王爷,有用得到子若之处,子若必肝脑涂地,竭力为之。”
  赵琛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地回答说:“你只要帮我照顾好昉儿就行。别看他总是自诩英雄盖世,其实也就是个挺怕寂寞的孩子。”
  就听耳边一声笑,赵琛侧目一扫,站在门口的影卫连忙板起脸来,一脸无辜地望天。
  “行了,以后有你可以陪他,我也就不用太挂着心了。”赵琛压低了声音对殷子若说,“放心,我对你还挺满意的,有我护着你,他以后若是欺侮你了,你只管对我说。”
  殷子若有些哭笑不得,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黑着脸默默转身。
  人刚到楼梯拐角处,手臂上突然一紧,还没等他叫出声来,眼前一黑,已经被人紧紧搂在胸前。
  殷子若喘了两口气,用力捶了那胸口一拳,低声骂道:“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就听得嘿嘿两声,唇上一热,早被人压在墙上狠亲起来。
  亲了半天,脸也热了腿也软了目光也迷离了才被恋恋不舍地放开。殷子若被亲得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无奈地看着他说:“你怎么了,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赵昉笑得有些邪恶,直用鼻尖去蹭殷子若。
  殷子若任由他亲昵着,呆呆地靠墙站着,突然认真地对赵昉说:“王爷说你是个怕寂寞的孩子,本来以为他说笑,不过我现在信了。”
  赵昉脸上一僵,就听到几个方向都有细微的笑声传来,回身一瞪眼:“笑什么笑,都给我滚一边去。”
  笑声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守卫在暗处的影卫忽拉一声全散了。
  “父王跟你这么说?”赵昉的眼神有些凶狠,不过在殷子若看来却很有些被人戳穿的恼羞成怒。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殷子若叹了一口气说:“好了,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大不了我以后多陪陪你。”
  赵昉挑了挑眉,直接伸手将人扛在肩头。
  “喂!”被人扛着头朝下的滋味并不好受,殷子若用手去掐赵昉的后背,“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你说了要多陪陪我的,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好了。”赵昉嘿嘿一笑,纵身跃下楼,扛着殷子若就往自己住的屋跑。
  赵琛趴在窗台上,看赵昉扛着殷子若消失在对面楼上的客房,脸上的神情有些忧虑。从怀里摸出耶块刻着梼杌的龙鳞木牌子,怔怔地看了好半天。那块木牌乌黑,牌面上如涂了层清漆一样光可鉴人。赵琛皱起眉头,指腹在牌子上来回地摩擦。
  客栈的侧门被人推开,白景瑄背着两手晃了进来,身后跟着墨然,手里抱着大包小包。白景瑄走进院子里,抬头正看见赵琛趴着窗台一脸的怔忡。于是拿肘捣捣身边的墨然说:“王爷好像一脸心事的样子。”
  墨然抬头看了看,对白景瑄说:“或有什么事他还没想清楚,咱们就别去跟他招呼了,你快些把东西收回屋里去,逛了一天,你也累了。”
  白景瑄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从墨然怀里挑了两个小包说:“这两件东西我要去给少爷的,你先等我一下,我送到他房里。”
  安排房间时,在赵昉的坚持下,殷子若跟他住一间,在白景瑄的坚持下,他和墨然住在了与赵昉和殷子若紧邻的一间。所以墨然理所当然地跟在殷子若的身后上了楼。只是刚走上去没两步,墨然的眉毛就拧一起去了。身子一闪,挤在白景瑄的身前对他说:“呃,我们把东西先交给影卫们,大人那边晚些再去吧。”
  “为什么?”白景瑄疑惑地看着他,“你刚刚还说逛了一天很累了,再说天也黑了,街上的店铺差不多也都收了,还有什么好逛的。”
  墨然叹了一口气说:“别问了,总之不要上去。”
  白景瑄的脸沉了沉,一把将墨然推开,抬步继续走。刚上了没两步,眼前黑影一闪,丁影有些无奈的脸露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先生要不要先去吃个饭再来?”
  丁影的脸红扑扑的,加上那尴尴尬尬的表情,意外的还有点可爱。可惜白景瑄此时完全没心情欣赏丁影难得的尴尬模样,整个无视丁影的存在,直愣愣就向上走。
  无奈丁影就挡在面前,白景瑄左他也左,白景瑄右他拦在右。白景瑄翻了翻眼睛,揪住了丁影的胸口:“我说,我不过是送个东西,你非拦着我做什么?想打劫吗?”
  丁影挤了个笑脸,脸红红地说:“哪儿敢呢,只是您现在上去真的不怎么合适。”
  白景瑄越过丁影的肩膀看了看他身后的楼梯,黑了脸。
  回头望了望墨然,墨然苦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还是白天哎!”白景瑄跳脚,“他想做不能等到晚上?青天白日的,他怎么就这么……”刚想说下流,想起丁影在面前,说不定那楼梯后还藏着别的影卫,虽然说骂狗要看主人面,不过当着狗骂主人也似乎不太好,于是白景瑄强忍着把那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转念想想,现在做了也总好过夜里做,这里墙板不厚,晚上做万一把墨然的兴致给勾起来,自己少不得也要辛苦。泄愤一样将手里的包包塞到丁影怀里,白景瑄有些不甘地瞪着丁影身后的地方咂了咂舌,“这个东西,等他们歇了之后帮我交给我家少爷。”
  回身,见墨然一双眼睛灼灼地看着自己,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心里也上了点火。
  “你说吧,我们去哪儿打发时间?”
  墨然灿然一笑,将手上的东西也交给了丁影,拉着白景瑄就向外走:“刚我们回来的时候,路口有家酒肆看来不措,不如我们去那里喝两杯吧。”
  这个主意听来还不错,情绪低落的白景瑄打起精神来,先走出去:“嗯,喝两杯也不错,听说西夏有种红色的果子酒很好喝,这就去尝尝吧。”
  红色的果子酒是用西夏盛产的紫葡萄酿的,入口甘甜,极富盛名,不过也是出了名的后劲厉害。墨然眼睛一亮,唇边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来。
  这一路过来,他也很久没跟白景瑄好好亲热过了。洒醉之后,小白一定更加甜美诱人。墨然回头看了一眼丁影,丁影对他竖起了拇指。加油吧,兄弟!
  结果吃晚饭的时候,又是只有赵琛一人。白景瑄和墨然出去饮酒未归,赵昉拖着殷子若不肯下楼,除了两个保护他的影卫,其他的影卫一个守在赵昉的房门外头,一个暗地跟着墨然二人,一个守在客栈的周围警戒。看着一桌子菜,赵琛再次发出了叹息声。个个都成双成对的,怎么都没人体谅一下老人家想人陪伴的孤寂呢?
  半夜,月凉如水,殷子若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身体动了动,觉得又酸又痛,像散了架一样使不上力气,床顶上黑漆漆的,是月光也照不到的地方,盯着那里看了半天,殷子若才慢慢地回过神来。身体明明那么沉重,但感觉上却又很轻松,仿佛这副躯壳全不属于自己。殷子若拧着眉毛,这种透着微妙的无力感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耳边是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长长的,细细地搔进他的心里。后背传来暖暖的温度,有力的心跳隔着厚实的胸口透过后背传到了他的心里。
  自己的心跳乱了起来,殷子若小心地将赵昉环抱着他的手臂移开,试图转过身来,却因为身下的钝痛感而发出了呻吟。
  赵昉淡色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已经转过身来的殷子若正好与之视线相交,愣了一下,脸上顿时发烧。
  “你醒了?”赵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在他的唇上亲了亲。殷子若的身体顿时僵了,微哑的嗓子里发出了求饶声:“我很累了……”
  赵昉一怔,随即又笑起来:“我又不打算做什么,你怎么脸都白了。放心吧,我也没那么多体力……”眼珠转了转,他坏笑一声,贴在殷子若的耳边说,“不过,若你真的想,我也可以再多来几次!”
  殷子若将身体向后缩,皱着眉头说:“不要了,真不要了!”
  赵昉有些遗憾地将人重新拉回来:“逗你玩的,我也舍不得让你那么累。”
  心头一暖,殷子若脸红红地窝在了赵昉的怀里。淡淡的青草气息充盈着鼻翼,让人说不出的安心。悄悄抬头看着赵昉的脸,比别人更高挺的鼻子,紧抿的有些薄情的嘴唇,形状优美的下颌,殷子若看得出神。
  “看什么?这么色迷迷的?”看着他的表情,赵昉觉得挺有趣。
  “嗯,其实仔细看,你长得还是挺漂亮的。”殷子若很认真地说。
  “漂亮?”赵昉用手撑着头侧着身子看着他,“爷这叫俊朗。”
  殷子若笑了起来:“我怎么就没瞧见你哪儿俊了?倒还挺像狼的。”
  赵昉伸手去捏殷子若的脸蛋子:“狼?我不狼了你能这么喜欢我吗?”
  “啐!”殷子若拍开赵昉的狼爪子,“拧不过你,凑和一下罢了,谁说我喜欢你了。”
  “就是说了!”赵昉俯身就在殷子若耳朵上咬了一口,“一边哭一边说你喜欢我,喜欢得了不得,要死要活的!”
  血轰地一下涌到脸上,之前抵死缠绵时说的那些不经脑子的羞耻言语此时都从沉睡中醒来,争着抢着跳到他脑子里。晚节不保啊……捂着脸,殷子若哀叹一声。
  还没叹完,耳朵里突然钻入一丝暖昧的声音,压抑却又激烈。殷子若愕然地抬头看赵昉,赵昉挑了挑眉毛示意与己无关。
  殷子若细听了听,将身子挪到靠墙的内侧,果然声音清晰了一些。再将耳贴上墙板。
  “怎么样?”身后一热,原来是赵昉也将身子凑了过来,“哟,好像还不错。”
  “真下流!”殷子若回头瞪了他一眼,没敢太大声,生怕惊动墙那边的人。
  “下流什么?”赵昉不以为然地摸着下巴,“他们偷听壁角的时候我也没说过他们下流。”
  壁角?殷子若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赵昉看着他,很坦然地点头:“是啊,他们听壁角,以前我们也偷听过的,这次他们偷听回去也很公平吧!”
  “这哪里公平!”殷子若悲愤地和身扑上去,将赵昉死死压在身下掐着他的腮帮子,“你这浑人,老子的一世清名都让你给毁了啊啊啊!”
  赵昉也不反抗,殷子若这点气力,用在他身上跟挠痒差不多,只是借着美人主动扑上来的功夫又狠狠地吃起了豆腐。在床上滚来滚去,声音弄得大了些,殷子若掐得气喘吁吁,突然停了手问:“怎么没声音了?”
  赵昉眨了眨眼睛凑到他耳边说:“听到我们这边的声音了……我说,扰人美事可是要被雷劈的。”
  殷子若翻身回到自己的枕头上,恨声说:“要劈也是劈你!”
  “你舍得吗?”赵昉的手悄悄伸进松开的衣里,挑逗似地摸着微凹的肚脐,听着殷子若唇中溢出的低喘,将手滑入了他的里裤。
  “不行!我说了不行!”殷子若一把抓住赵昉的手,虽然面色潮红,但表情却十分坚决。
  赵昉啧啧两声,将手抽了回来,伸手将人搂入怀中叹了一口气:“那让我搂着你什么也不做总可以了吧。”
  殷子若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君子一言。”
  赵昉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