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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醉,乱世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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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长安醉,乱世皇妃》    作者:离弗

  “你不走是想尽孝道吗?既然如此,那好,以后这老君山的东厨就是你管了,去做饭。”
  苻宏张大了嘴巴,“呀。”
  他不会做饭啊。
  苻宏杵了良久,终于还是对着二人拜了拜,“儿臣告辞,还望父皇、皇叔珍重。”
  他转身离去,萱城喊了一声,“宏儿。”
  苻宏的身体定在不远处。
  “宏儿。”萱城一时却不知说些什么,思了片刻,还是道了声,“去吧。”
  苻宏随即不做停留,疾步离开。
  萱城问苻坚,“你真的等得起吗?”
  “无论多久我都等。”
  “我说的是襄阳一事。”
  “虽然我有多么的想骂人,方才差一点我就骂出口了,可你拉住了我,的确,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襄阳竟是这般费事,长乐公诚然夸下海口,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只要襄阳破了,无论什么罪都免了,弟弟,你说的,襄阳一定会拿下,朕一样可以等到,无论多久。”
  “好。”萱城用简单的字眼回应了他。
  于是,苻坚依旧未回长安,他与自己的弟弟果真过起了世外闲云野鹤的日子,王嘉整天在他们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说老君山的粮食不够,一会儿又说山上没有睡觉的地方,他们是鸠占鹊巢。
  萱城戏笑,“你是喜鹊吗?”
  “快夏天了,打地铺凉快。”萱城又这么解释。
  “好啊,那我高贵的阳平公,你来打地铺,我去榻上睡觉。”
  萱城用手护住自己,“那可不行,我不允许,兄长也不会允许的。”
  王嘉捧腹大笑,“阳平公,你这个样子,可真像个小娘子啊。”
  苻坚接过话来,“那也是我的小娘子,与你无关,你最好闭嘴。”
  王嘉叫苦,“我的上天啊,你们快走吧,合起伙来欺负我,天理何在啊。”
  到了晚上的时候,是最为尴尬也是最欢乐的时刻,三个人在石洞中能没完没了的谈天说地,苻坚对王嘉拾遗记里面的记载格外感兴趣,缠着王嘉给他讲故事,萱城撇嘴,“才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呢?都是他一人的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也得要脑洞不是,你来想一个试试?”
  萱城闭嘴。
  他没有脑洞。
  苻坚却大胆的在王嘉已经写成的故事上添加情节,“你看,我觉得始皇帝的这个故事可以再改改,比如说始皇帝与宛渠国达成协议,宛渠国帮助始皇帝建造水下王宫,始皇帝帮助宛渠国族人迁徙至地面生活,这样地上之人便能与地下之人随时通信,说不定始皇帝也不会死,现在我们还能见到他,这不好吗?你写故事,一定要写个美好的结局,不然多让人伤心啊。”
  王嘉笑道,“一看陛下就是不懂故事之人,这世上所有的故事都是苍天在冥冥之中既定下的,世间所有事的最终结局都只有一个,那便是悲剧。”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美好的故事谁不喜欢呢?为何偏偏要让人们去读一个悲伤的结局。”
  “也许正是因为苍天太过寂寞了吧,他需要这世上的每一个人最后都能去陪他,所以,世间所有事所有人,最终都会化为一抔黄土,即便是帝王将相,苍天喜好悲剧,他不想人间有太多的喜剧。”
  萱城说,“哥哥,他说的没错,所有人都会走向悲剧。”
  苻坚就是不想让他说,他轻轻捂住他的嘴,用一种宠爱呵护的眼神看向他,“你不会。”
  王嘉那一晚成了名副其实的孤独身,因为苻坚抱着萱城抱了一夜,王嘉一人睡在地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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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铁打的襄阳城
  苻丕收到苻宏的回信,他的心逐渐舒朗开了,终于不再紧张了,秦军将襄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城内连一只狗都不会逃出来。
  这样的对峙一直延续了两个月,朱序还未见有重大行动,苻丕却率先耐不住性子了,他又连续召开了几次军事会议,催促诸将即刻进攻。
  杨安还是那一句话,“拖死他。”
  慕容韡怎么也不敢再说话了,他本来就胆小,可慕容垂却勇武异常,他几次进谏要勐攻襄阳,苻丕称赞其英武过人,要派出慕容垂帐下的鲜卑兵攻城,这时候,慕容垂却说杨安言之有理,不战而屈人之兵总好过血流成河。
  苻丕在中军帐发脾气,摔碎了一地的茶盏器皿。
  “都是些呆货,再拖下去,我看先耗死的不是朱序,是我才是。”
  “传本帅军令,即刻发兵攻城。”
  杨安叹息了几声,不再多言,账内众人都不敢多言。
  这时,龙骧将军姚苌站了出来,“长乐公,不可急进,如今我三路大军会师襄阳,兵众达20余万,不可谓不广,我方兵强马壮,十倍于朱序,辎粮堆积如山,只要我们稍稍迁汉、沔之民于许、洛,阻断襄阳的粮道,绝了其援兵,朱序便如网中之禽,我们又何愁攻不下襄阳呢?右大将军是久经沙场之人,精于谋略,您何必又多杀将士,急于求成呢?如若我们强攻襄阳,朱序拼死守城,这一场血战下来,我们20万兵马势必会损失一半,而朱序只有不足三万兵马,这是多么大的伤损比例,何必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这样的道理。”
  众人皆点头称赞,“龙骧将军言之有理。”
  如今虽然有樊城堵住襄阳的南面粮道,可通过北境晋军依然能买通商贾,若是迁徙汉、沔之民于许、洛之地,阻断襄阳的所有粮道,那襄阳自然成瓮中之鳖,朱序成网中之禽,不出三月,襄阳之围便能和平圆满的结束,而且不费一兵一卒。
  战争的最好境界就是不战而使敌降。
  苻丕却痛骂道,“你这出的是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父皇的旨意汉、沔之民能迁徙的了吗?你想让我承担罪名,不听圣言,独裁专断,你要害死我吗?”
  姚苌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问你,你打不打?明日你就出战。”
  姚苌抱拳道,“即是长乐公命令,属下自然谨遵将令。”
  “好,龙骧将军好勇气,明日你便出这第一战吧,本帅亲自上阵监战,为你助威,缩了两个月了,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诸将大气不敢出一声,慕容韡颤颤栗栗个不停,苻丕从上面走下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经过他身边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新兴侯,你就看着吧,看我怎样取下这襄阳城。”
  “是,是,长乐公冠勇六军,取襄阳自当势如破竹。”
  “势如破竹,我打了三个月还未攻下,怎么成破竹之势了?来人,给我将慕容韡拖出去,重责二十军杖,阿谀奉承,胡言乱语。”
  “长乐公,长乐公,我可什么都没做啊,饶命。”祸从天降,说的就是慕容韡此刻的切身体验吧。
  “还敢狡辩,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做,我军才久攻不破,朝廷养着你们都白养了吗,啊,拖出去,打。”
  “长乐公……”
  次日,天色正晴,朵朵白云当空,天蓝若海,细风微浮,姚苌领兵出征,身边副将有二,身后数万大军静待军令。
  日头斜照了下来,投射在前方巍峨的三丈城墙上,墙上人头肃然,旌旗高插,一个晋字迎风飘扬。
  城门紧闭,城墙中央站立着一人,银色盔甲披身,看不太清面容,只见他手握一柄尖锐银枪,目视城下,不发一言。
  “传令官。”
  “属下在。”
  “去传话。”
  “是。”身边副将得了令,拍马而去,待到与城墙大约有百十步的距离时勒马停足,“城上的人听好了,今日乃是我大秦阳平公帐下龙骧将军姚苌亲自率兵对战,赶快出来应战,不然待我等杀入城内,片甲不留,屠尽汝城。”
  姚苌扬高了脖子,抬了抬下巴,眯眼瞧着城墙上那人,却似乎见他从身边守城的士兵手上夺了一把弓,开弓搭箭,箭镞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副将座下的马腿前方,一寸之隔便会见血。
  “这就是本将的答案,尽管来吧,本将翘首以待。”那人的回应从城墙上方传了下来,姚苌竖起耳朵听了个清。
  “猖狂至极。”姚苌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