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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醉,乱世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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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长安醉,乱世皇妃》    作者:离弗

  “我们若是兵力弱小,也就罢了,可正是因为我们兵多粮足,朝廷对我们此次襄阳一战都紧紧盯着,诸位若是再这么颓废下去,朝廷上有的是人弹劾诸位,丢了官位是小,怕是到那时性命也难保了吧。”
  杨安道,“陛下可有明确指示破城期限?”
  苻丕轻轻摇头,“父皇并未细说。”
  杨安道,“襄阳一战已持续了三个月,若是陛下对我等极为不满,大可撤职换将,而陛下却并未在信中有此等倾向,说明我们的持久战是得到陛下的认同的,再等等吧,陛下信中会有明断的。”
  众人听他这般一说,一时也觉得有些道理,便点头附和了,苻丕不满忧愁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他在心中期望,希望下一次的来信不要是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旨意便好了。
  于是,这场苻丕任主帅的襄阳之战一直持续拖到了下半年。
作者闲话:  襄阳城内的狗是无辜的啊,还要等着主角去虐呢(捂脸),——求古代攻城战中第一个攻上城墙的士兵的心理面积,基本是犯了罪的死囚才会组成敢死队第一批冲上城墙,尤其是襄阳这种固若金汤的城墙,铁打的襄阳城。
  古代最易守难攻的城市:襄阳,君士坦丁堡。喵呜,可爱的小苻丕,被他爹坑了。


057坑儿子
  公元378年的大秦也很快进入到了秋冬时节。
  距离苻坚离开长安也已半年有余了,从当时的梨花正盛到如今的秋黄叶落,天降鹅毛。
  老君山的温度越来越低了,萱城怕冷,他们来时并未带足够的衣服,只有几件可以换洗的衣裳,苻坚不会洗衣,不会做饭,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次苻坚捧着衣服去山下洗衣,他竟然把衣服扔在河里,袖中凤血出鞘,极其潇洒的斩在了沉入水中的衣袍,等到再去捞衣服时只剩下片片碎末,萱城为此责怪了他好几日,王嘉更是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后来王嘉下山从当地村落里为他们添置了过冬御寒用的棉衣,可萱城依旧冷的发颤,苻坚抱住他,缓缓将阵阵暖流传入。
  他低头细声问萱城,“皇弟可想回长安?”
  萱城想了一会儿,说,“我是想回去的,可是你不想,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就去做。”
  苻坚眼里浮起一丝神秘的笑容,他满足的将怀里的人裹紧了。
  十一月下旬,苻坚带着萱城辞别王嘉,离开老君山,回到了长安。
  回去之后,萱城就再也没有回过阳平公府了,日日夜夜伴君左右,同睡同起,这半年,萱城发自内心的承认,这是他人生中最温暖的一段时间,他的身体从来没有冷却的时刻。
  九尺二间掌灯过,唇红犹附火吹竹…
  不由自主的,这具身体已经依赖上了苻坚的存在,若是一日苻坚不在身边,萱城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甚至慢慢窒息,他离不开苻坚了。
  也许,苻融的灵魂已经死了。
  在萱城的的脑海中,此刻的他与苻坚是再也正常不过的关系了。
  偶尔,那些在雪地里欢乐的时光充斥上来,他追逐上前面那个骑马的少年一直唤着,“文玉哥哥,等等我,你太快了,我要赶不上你了。”
  “好啊,弟弟,追上我,我就娶了你。”
  少年脸上一热,却策马扬鞭飞奔了上去,下一刻他便踏马飞了过去,身体灵敏的落在了前方少年的马背上,那少年伸出一只手臂来环住了他的腰,“好弟弟,你答应了可不要反悔喔。”
  他抱紧了前方少年的腰,将粉红的脸贴在其温热的背上,“文玉哥哥,不会的,你是我,我是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不会悔的。”
  就在此刻,脚下烈马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惊了一样,抬起前蹄一下子将二人从背上摔了下来,那身黑袍的少年抬手将怀中人翻了上来,自己却重重的摔倒在了雪地里。
  “文玉哥哥。”
  他急忙奔过去,却不料那黑衣少年抽手将他抓住,继而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被压在了身下,他睁大了双眼直直的盯着上方之人,“文玉哥哥”他喘着气低声唤着,有什么东西在二人之间生了跟,二人唿吸慢慢变的急促起来,被压住的少年不自觉间就将手放在了身上人的腰上,触感真实,他的心忽然勐地跳动了一下。
  “弟弟,你知道为何我族人为何这般稀少吗?”
  他眨了眨眼,茫然。
  “父王说,以往我们族人都是兄妹通婚,我没有妹妹,弟弟,我宁愿这是真的,我庆幸娘没有给我一个妹妹,而是将你给了我,你应下我,这便是承诺了,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无论几时,弟弟,你都要记得你的承诺。”
  少年又眨了一下眼睛,他似乎懂了,可他脸上又烫又热,内心更是像被热水煮过一般。
  “若是我忘了呢?”
  黑衣少年的眼里忽然变了颜色,有些让人害怕,他俯身上来,近在咫尺的触感将他眼中的欲望放大,他贴在身下人的耳根,热气一缕一缕的钻了进来,“那我便要了这具身体,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
  萱城身体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多么美好又令人生畏的诺言啊。
  这具身体如今不是已经被苻坚牢牢占据着了吗?
  十二月初,长安开始落雪了。
  三尺苍茫大地,万物枯萎,宫外已是寸步难行,萱城在宫中渡过了一日又一日。
  苻坚说,朝中得知他这位王弟病了,纷纷上书请求探望,可都被苻坚一一打发了回去。
  萱城戏谑道,“你这么希望我病,若真是如同王丞相那般积劳成疾,以后你就真的一个人了。”
  苻坚望着他,一时顿住。
  “好,那从明日起,朝会依旧,朕不再束缚着你了。”
  苻坚怕,哪怕只是一个玩笑话,他也怕会成真。
  萱城不是病了,他只是成了一个飘荡的灵魂,自从去了老君山之后,他的脑海里就再也没有那些恶魔般的梦境了,只有一切美好回忆,那两个少年的美好时光以及这个灵魂一千六百四十年后的记忆。
  十二月八日,萱城如同往日一样来至朝会,殿上众臣一见到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气,纷纷上前来搭话祝贺。
  “听说前些日子阳平公身子不适,近日可有好转?”
  “阳平公可要为国保重身体啊。”
  “阳平公多多保重啊。”
  ………
  萱城眉眼和顺,笑吟吟的一一回应,“多谢诸位的关心,我已无碍,朝中政事,多仰仗诸位协助处理了,我感激不尽。”
  “阳平公客气,客气了。”
  朝会之上,御史中丞李柔上书弹劾长乐公苻丕,他从众臣中站了出来,将手中的折子递了上去,南岸拿给苻坚的时候,苻坚望了殿下的人一眼,他慢慢翻开奏折。
  “陛下,臣要弹劾长乐公苻丕,尚书慕容韡,右大将军杨安,武卫将军苟苌,龙骧将军姚苌等人。”
  大殿上的文武大臣皆是一怔,这一下弹劾的武将有些多,还有圣上的长子,更有圣上亲赐封号龙骧将军的姚苌,众人皆为他捏了一把汗。
  却只见苻坚将手中那本折子缓缓放在几案上,微微一笑,“好,李柔,你说说吧,朕正好听听怎么处置这些无能的东西。”
  李柔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陛下,长乐公苻丕身为陛下长子,被委以重任,拥有重兵十万,围攻一个小小的襄阳城,每日耗费万金,朝廷为支撑长乐公的南征,征调民力,钱粮,而长乐公的围攻从今年三月份开始,如今已经持续了将近九个月,却丝毫不见功效,臣请求陛下将其召回,并移交廷尉审理,加以追究。”
  这一番话下来,殿上的众臣又是须臾一叹,李柔话外之意长乐公已经触犯了律法,犯了误国劳民伤财之罪。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却没有站出来附和一声,萱城心道,李柔刚直不阿,这话说的正中人心,苻丕他们拥兵十万围攻一个不足三万的敌方小城,却耗尽了钱粮没有成效,这分明是犯了误国之罪,移交廷尉处理也不过分。
  半响沉默,苻坚这时候朗朗发声,“李柔之言,正是朕心中所想。”
  “苻丕他们拖延战纪,拥兵自重,不思我朝廷困苦,不及时进攻以求结束战事,耗费我朝大量国库,不见成效,确实应该被贬责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