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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之帝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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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牛吏之帝王崛起》    作者:天下九九

        贪污受贿都能认,只这一条绝对不能认,搞不好来个灭族。
        皇帝道:“你自己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于你?”
        闵堪心里一哆嗦,不禁又想起琅琊将军、北海将军,顿时浑身发抖,涕泪并流地道:“陛下,看在臣忠心事君的份上,还求陛下开恩!”
        如今他最后悔的是,怎么就一时冲动跑到长安来了?要是在代郡老窝呆着,姓石的敢这么背后捅刀子吗?皇帝能这么拿捏他吗?
        可是如今生死操于人手,他只不过是案板上的肉,任由别人宰割了。
        皇帝道:“闵堪,你于国家有过大功,朕都记着。朕看着这长安城一年比一年繁华,心中总是在想,这里在的一砖一瓦都有诸卿的功劳,朕要让诸卿青史留名,富贵荣华,荫及子孙。但是,尔等不能忘了本分,不能违反国家法度,要一心为国,戒除贪欲,明得失,知进退。孔夫子尚要一日三省乎已,你也该好好地反省反省。”
        闵堪连连叩头称是,汗水流到脖颈也不敢伸手擦一下,最后皇帝说道:“你先回去好好地闭门思过,想明白了再来见朕!”
        闵堪出了宫门,狼狈万分,急急忙忙回到馆舍,关起房门,左思右想。
        今天唯一的好消息是,陛下没有将这事交给有司发落,而是选择一种类似“私了”的方式,让他回来反省。这就说明这事儿有缓,究竟能不能逃过一劫,就要看他能不能反省到位,合了陛下的心意。
        闵堪将自己闷在屋里想了两天,成果就是,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他出了代郡,这个局便开始做,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代郡的官员趁他不在集体弹劾他,甚至老兄弟石鲔都反对他。
        那么这个局是谁做的?难道就是石鲔想取而代之?那万一扳不倒他呢?等闵堪回到代郡,石鲔便只有等死的份了。
        联想到当时石鲔先与长安朝廷搭上线,先他一步投了诚,可知石鲔在朝中肯定有靠山,这种事儿必定是朝中大佬想弄他,石鲔一个人是没这么大的能量和胆量的。
        闵堪左思右想,不知道得罪了哪位权贵,他这是第一次来长安,都不认识几个人,哪有机会得罪人啊!
        除了耿氏,难道是耿况父子?
        不对啊!当年从背后捅耿弇一刀石鲔也有份,耿氏和石鲔是尿不到一壶里去的。
        正当他想破头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消息,皇帝拜耿弇为骠骑大将军,总领北方幽州征伐之事。
        闵堪心里格外不服,同样是幽州投过来的,代郡人口两倍于上谷,同样都有突骑,代郡的份量应该比上谷还重,凭什么他被勒令闭门思过,而耿氏竟然得到重用?
        难道就凭耿氏举族迁至长安吗?
        还真是,闵堪懂了。

472.战术升级
        其实闵堪早就该懂,他只是心存侥幸,一直选择性地忽视,如今他再也不能回避这个问题,要么全心全意,要么划清界限,墙头草终究没法子长久。
        闵堪做出了选择。
        平邑侯闵堪觐见皇帝,表示经过皇帝陛下的教诲,他已深刻反省到自己的错误,请陛下责罚。同时他表示想要时时刻刻接受陛下的训导,为此申请举族迁入长安,侍奉陛下左右,恳请皇帝陛下准许。
        皇帝先是严厉地批评了他的错误,使闵堪战栗震恐,连连请罪,总之三个字:吓尿了。
        但之后皇帝表现出了宽容大度的一面,认为执掌一郡其实并不容易,有时也会身不由已,做些出格的事儿,好在闵堪还有一份忠心,皇帝念在他昔日的功劳,赦免了他的罪过。
        皇帝答应了闵氏举族内迁的请求,笑道:“你和耿卿一样,都要来打朕的秋风,吃白食么?”
        闵堪看皇帝与他开起了玩笑,心中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心里暗骂自己,早特么的识趣点,何必遭这么一茬罪呢?兴许现在也和耿弇似的,得到重用执掌一军了。
        闵堪也和耿况一样,在长安收拾起了房子,同时催促代郡耿氏内迁,本以为这事儿已经落地了,没想到还有波折。
        闵堪的堂弟闵游不服气,抵制内迁,年轻人做事冲动,不走脑子,竟然率军固守要津,试图割据自守。此时正在代郡驻扎的朔方中部都尉陈方率军击之,石鲔等本地豪门一道合击,就连闵堪的兄长闵林都带人参加了围攻。闵游的手下不想跟着他陪葬,杀了闵游归降。
        闵林的大义灭亲行为将闵氏从灭族的边缘拉了回来,之后闵氏顺利内迁。对比一路有人迎送,风风光光进入长安的耿氏来说,闵氏的待遇明显差了一截,一路几乎都是在监视之下。
        这就是主动和被动、识相和不识相的区别,从这件事中也可看出闵氏和耿氏当家人的差距,耿况和闵堪让两个原本一个级别的豪门有了差距,而这个差距以后还会越来越大。
        皇帝刘钰在这个新年前后整合了内部,去除了国内隐患,既震慑了赤眉一系的功臣,又给了不听话的边郡一个下马威,加强了对于幽州两郡的控制。长安政权愈发巩固,皇帝的权威大大加强。
        建世七年到了,建世汉厉兵秣马,要开辟新的战场,取得对于邯郸方面的决定性胜利。
        而在正式的大战开始前,刘钰早就开始准备给刘秀的开胃小菜,他自半年前开始,命令汉情局加大在建武汉内部的破坏力度,争取开辟敌后战场,让刘秀先在内部忙活忙活。
        至于能达到什么效果,要看汉情局的工作力度了。
        刘钰虽然野心勃勃、信心满满,但是在两汉的正面战场上,却在新年伊始就挨了当头一棒。
        在关东前线,大魔导师疯狂反扑,河间王刘茂吃了个大败仗。
        从陈留前线传来消息,建武皇帝刘秀率十万大军渡过大河,与祭遵等人合兵,在陈留与河间王刘茂进行了一场大战。双方打得激烈异常,原本刘茂军占了上风,破虏大将军刘彪的骑兵军团大发神威,差点将刘秀大军打崩了。刘秀之后退兵避让其锋芒,抓住机会出奇兵突袭反杀,刘茂军败北,死伤两万余众,无奈退保河南,构筑防线,准备长期据守。
        这一战使建世汉不断东进的势头暂时受阻,刘秀出马果然还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可是他竟无法扩大战果,只是来救了一下急,压制一下建世汉的势头,随即迅速返回河北。
        因为刘秀后院起火,河北的流民军又闹起来了。
        刘秀当年单骑入河北,正是河北最乱的时候,各郡都在观望,豪强聚众自保,各地的流民军四处劫掠,山贼流寇当道,大小山头林立。
        在豪强的支持下,刘秀击破王郎只用了三个月,但是剿灭流民军主力却花了一年多,之后零星的流民武装依旧存在,动不动就出来闹腾一下。
        这几年刘秀与刘钰全面开战,不仅要征发士卒,还要运输军粮器械,河北百姓承担了繁重的劳役,不能安心耕作。经济萧条,粮价暴涨,吃不饱饭的百姓只好离开家乡,可怕的流民现象又开始出现。
        流民之所以可怕,不是说他们的战斗力多么强大,而在于他们恐怖的破坏力,流民走到哪里抢到哪里,被抢的百姓没了粮食,也离开家乡,变为流民,流民队伍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在流民的身后,是破败的家园、荒芜的田地,一片狼藉。这种情况对于经济的破坏是毁灭性的,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会使其像瘟疫一样蔓延,原本就脆弱的国家经济难以修复。因此刘秀听说有流民武装闹事,立即回军,要先将其绞杀于萌芽之中。
        这次的流民发源于清河和常山,一东一西,遥相呼应。
        流民对于西面的建世朝廷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他们的流蹿虽然是哪儿有粮食去哪儿,但是也有个大方向,那就是向西进入关中。
        常山流民与太原郡联络,试图越过太行山西进,眼下正有上万流民军攻打井陉口,试图打通太行山通道,向西进入太原,而清河的流民军则一路向南,想要渡河去河南,与刘茂会合。
        刘秀渡过大河,回到河北,没有回邯郸,而是直接转向清河,要迅速平定这股流民军,同时他下令留守邯郸的前将军李通率军北上,攻击常山流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