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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它的董事卡尔·理查德也像汤姆·默菲一样善于压缩成本。在过去的困
难时期里,理查德卖掉公司的飞机——一种巴菲特欣赏的牺牲——并冻结了
高级领导人的工资。他避开了许多一时的热潮,比如说给其他银行带来巨大
损失的给拉美的贷款。巴菲特还知道,理查德和银行二把手保罗·汉森曾在
70年代紧紧咬住了地产贷款并躲过了当时的房地产大崩溃。
这些情况并不意味着韦尔斯法戈在今后一两年内前景乐观。但巴菲特考
虑的时期远不止今后一两年。这家银行资金雄厚,它应该可以渡过这次难关。
巴菲特在报告中说,一个坏年头“并不能折磨我们”。
由于别的公司都饱受折磨,巴菲特因此可以在挥泪大甩卖的平均价格58
美元时买下了2.9亿美元的股票。它最近的价格是84美元,巴菲特从中获得
了5亿美元利润。
巴菲特投资后不久,韦尔斯法戈的各种证券都开始进水下沉了。《华尔
街日报》将其注销;摩根·斯坦利的首席战略家巴顿·比格斯也说他看不出
韦尔斯法戈能够幸免于难,巴菲特的命运也将一样。1991年春季,韦尔斯法
戈为防止贷款不能回收订了一个很高的底价,它的股票利润降到了每股 21
美分;而前一年同时期则是4.40美元。巴菲特对此反应镇静。事实上他要求
法律支持他把投资加倍。
当时韦尔斯法戈成了短期交易者的宝贝。它的房地产贷款高达150亿美
元,是它的邻居美洲银行的2.5倍,而且有一半都在南加州——美国现在信
用最坏的地区。在欣欣向荣的经济形势急转直下的洛杉矶,开发者争先恐后
地完成了摩天大楼的建造,但现在已租不出去了。在奥林奇县有22%的办公
室闲置。巴伦在描述韦尔斯法戈的熊市时讥笑说,这下“奥马哈的聪明人沃
伦·巴菲特”一样也逃不了。
就连巴菲特的一些伙伴也认为对韦尔斯法戈的赌博行为是种背叛。格雷
厄姆和多德型的财务经理斯科特·布莱克说:“这使我感到不安,巴菲特犯
了个错误。”好像是《圣经》里说的一样。对80年代过多的借贷投机胆战心
惊的人,看到邪恶者罪有应得时真是大快人心——贷款给房地产的人就是邪
恶的人。
巴菲特也反对借贷大投机,但他的计算占了感情因素的上风。他乐意以
某个价格买银行,甚至买大额股票。在形势最糟的时候,曼哈顿的一位朋友
电话“警告”他说韦尔斯可能会遭受大笔罚金。巴菲特平静地说:“会知道
谁对谁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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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不高兴的是,萧条结束得太快了。当1991年初美国向伊拉克开战
时,股市重振了。战争只持续了6个星期,但股市复兴可不止。到7月道·琼
斯突破了3000点。手上现金多了和投资机会少了却使巴菲特再次产生了恐钱
症。当美国捷运公司的董事长詹姆斯·D.罗宾逊给他打电话时,他听得非常
仔细。
来自亚特兰大银行业世家的罗宾逊是位谦恭的可口可乐的董事,也是巴
菲特的好友。他是13个董事中的常任董事,说起话来字斟句酌的,就像政治
家一样。从个人角度来说,巴菲特很喜欢罗宾逊,但对他作为美国捷运公司
的总经理不甚了解。
从公司的价格卡和旅行支票上看,它的经营十分成功。近10年来,他们
每年的利润都高达18%。但罗宾逊的股东则从未见过这18%。
罗宾逊把这个好行业获得的利润输在坏行业中了,如保险,银行业,充
当经纪人甚至还有个专门收藏19世纪美国油画的艺术长廊。由于急于跟上
80年代“金融超级市场”的热潮,罗宾逊花了吃奶的劲凑足40亿美元押在
希尔森银行上。但他的监督工作做得很马虎 (希尔森把2600万美元“投资”
到科罗拉多滑雪圣地的“会议中心”),投资银行不得不一再调动头寸来解
决困难。更糟的是,美国捷运有不到坏消息变成事实不采取行动的习惯。
罗宾逊设法躲过了对这些失败的指责,一半因为他繁忙的社会关系部,
一半因为他的董事会里都是被金钱俘虏了的董事。其中,亨利·基辛格每年
就能拿35万的想象中的管理监督咨询费。
尽管罗宾逊作了好的宣传,但巴菲特不可能不知道罗宾逊的纪录。1985
年,巴菲特参加了美国捷运公司的一次董事会,当时公司正考虑把消防基金
保险单卖给巴菲特所在的一个集团。巴菲特提出了一项建议:公司应该把消
防基金卖掉,把精力集中到自己的好生意中。不久GEICO买了一大笔美国捷
运公司的股票,巴菲特打电话要求GEICO谈谈自己的目的。虽然巴菲特没有
明确说明,但他在报告中对罗宾逊经营失误的大概记录表示痛心。
这次罗宾逊打电话来时,一切都已淡忘了。据纽约的 《英迪芬塞堡》杂
志报道,巴菲特显然被一个想法纠缠住了:他在美国捷运的投资已有25年
了,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打出的第一口喷油井。现在该公司又一次遇上了麻烦。
就在几周前它的信用降级了。当罗宾逊要求有3亿美元的资助时,巴菲特很
快就答应了。
这次巴菲特说,市场升到这个地步,他正在找他喜欢干的事,而美国捷
运的基本业务正是他喜欢的。这仍不能解释他“我们购买是为了与吉姆(罗
宾逊)在一起”的话。他的朋友们目瞪口呆。他甚至同意了——虽然有些勉
强——一种会限制伯克希尔未来发展的方式。美国捷运的一位董事杰克·拜
恩对《商业周刊》说,他原以为巴菲特的“聪明基因”会阻止他这么干的。
在与巴菲特当面交谈之后,拜恩才知道巴菲特把上次对美国捷运的投资
看作自己职业生涯中的里程牌,现在他急于参与公司复兴,巴菲特对他说:
“我这是又要回家了。”当然他已回到了GE-ICO和《华盛顿邮报》。他喜欢
这些旧鞋子,就像喜欢投资于儿时分送过的软饮料一样。重新进行这种商业
冒险使他回到了年轻时的美好时光。
芒格也认为他的伙伴的职业中充满了“奇妙的巧合”。“沃伦很怀旧。”
他承认道。但他不愿进行进一步讨论,只说:“我可不想做心理动机的分析。”
到1991年8月,巴菲特证券组合中的许多新成员遇上了麻烦。韦尔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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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处在灾难的边缘。美国捷运遇到的麻烦则是:各大饭店叛变,持卡人数持
续减少和利润锐减。
在饱受批判的“白钱”交易中,吉列脱颖而出,它被伯克希尔转成了普
通股票。吉列的其他持有人情况也不错,因为现在的股价已是贝罗曼开价时
的两倍。共同基金经理和吉列公司股东彼得·林奇说:“与巴菲特做生意人
人有利。”
但巴菲特与国际冠军的生意可得不到同样的评价。它的利润下降了 85
%,但伯克希尔却不受其害,因为它的红利是固定的。同时总经理西格勒又
以远低于公司账面值的价格赏了自己25万多股的选择权。
美国航空的情况最糟。几乎就在巴菲特投资的同时,一场乘客大战已经
爆发。当波斯湾战争爆发时,民航业垮了。美国航空当时的雇佣成本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