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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商(全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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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困扰不了我:乐观气质

书籍名:《情商(全六册)》    作者:丹尼尔.戈尔曼



20世纪20年代,我的姨妈琼当时还很年轻,她离开位于堪萨斯城的家,独自一人到上海闯荡——在那个时代这对孤身女子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旅行。琼在上海遇到一位供职于租界巡捕房的英国巡捕并嫁给了他。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日本人占领上海,姨妈和姨夫被拘禁在战俘集中营。在集中营度过可怕的5年之后,毫不夸张地说,我姨妈和姨夫失去了一切。他们身无分文,被遣返到英属哥伦比亚。

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琼,虽然人生经历曲折坎坷,但上了年纪的她依然充满热情。她在晚年中风,导致半身不遂。经过漫长而艰难的康复之后,她又能够重新走路了,当然行动不太利索。我记得有一次和琼一起郊游,那时候她已经七十多岁了。她慢慢地走在后面,几分钟之后我听到微弱的叫声——琼在喊救命。她跌倒了,自己爬不起来。我赶紧跑过去,把她扶起来,这时候,她既不抱怨也不伤心,而是因自己的笨手笨脚哈哈大笑。她快活地说:“嗯,至少我又能够走路了。”

就像我的姨妈一样,有些人的情绪天生就倾向于乐观的一端,他们天生乐观随和,而有些人则沉闷忧郁。一端是奔放,一端是忧郁,这种气质维度很可能与情绪脑的上端——左、右前额区的相对活跃度有关。这一发现主要来自威斯康星大学心理学家理查德·戴维森的研究。他发现,左前额叶较活跃的人,与右前额叶较活跃的人相比,前者的气质类型比较乐观,他们通常喜欢与人相处,热爱生活,像我的姨妈琼那样可以经受挫折。右前额叶活跃度较高的人则被赋予了消极和乖戾的情绪,很容易被生活的困难击倒,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痛苦的原因似乎是他们无法抑制自身的担忧和抑郁情绪。

在一个实验中,戴维森对左前额区活动最显著的受测者与右前额区活动最显著的受测者进行了比较。后者在人格测试当中显示出独特的消极模式:他们就是伍迪·艾伦在电影里讽刺的那种滑稽角色,即对最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感到危险的大惊小怪者,他们容易退缩和感伤,怀疑社会,把世界看成充满可怕的困难和危险的地方。与忧郁类型的人相反,左前额区活跃度较高的人看待世界的角度完全不一样。他们喜欢社交,乐观向上,总是感到很愉快,心情很好,而且有着强烈的自信,能享受人生的乐趣。他们心理测试的分数显示,他们一生中患抑郁症和其他情绪障碍的可能性较低。

专家导读

虽然气质类型在个体出生时就已经确定,但在童年期,人脑具有很强的可塑性,童年经验可以从积极的方向改变个体的气质类型。

戴维森发现,有临床抑郁病史的人,较之从来没有抑郁的人,其大脑左前额叶活跃度较低,而右前额叶活跃度较高。他还在新诊断患有抑郁症的病人身上发现了相同的模式。戴维森据此推断,克服抑郁的人学会了提高自己左前额叶的活跃度水平——目前这个推断仍然有待实验证实。

戴维森表示,尽管他研究的只是大约30%处于两个极端的人,不过根据脑波的模式,基本上所有人不是倾向于这一端就是倾向于那一端。忧郁气质和乐观气质之间的区别可以表现为多种不同的方式。比如在一个实验中,受测者观看电影片段。有些片段很搞笑,比如大猩猩在洗澡,或者木偶在玩耍等;有些片断可能是护士教学片,详细表现了血淋淋的手术过程,让人难受。郁闷的“右脑人”认为喜剧片并不是很好笑,但他们对血淋淋的外科手术画面感到非常害怕和恶心。乐观的“左脑人”对手术片段只有最微弱的反应,但他们看喜剧片的时候非常开心,反应很强烈。

因此,气质决定了我们以消极或积极的情绪态度对生活作出回应。忧郁或乐观的气质倾向,和胆怯或大胆的气质倾向一样,出现在人生的早期阶段,这一事实有力证明了这种气质倾向也是由基因决定的。和大脑的其他部分一样,前额叶在个体出生后几个月仍处于发育阶段,因此10个月之后才能有效测量个体的前额叶活跃度。不过戴维森发现,对于婴儿,可以根据妈妈离开房间之后他们会不会哭来预测他们的前额叶活跃度。两者的相关度几乎是100%——研究者用这种方法测试了几十个婴儿,发现会哭的婴儿右半脑活跃度较高,不哭的婴儿左半脑活跃度较高。

尽管忧郁或乐观这种基本的气质类型在个体一出生或出生后不久就已经确定,但忧郁类型的人将来并不一定会抑郁和暴躁。童年期的情绪经验会对气质类型产生深刻的影响,加深或者压抑个体内在的倾向。在童年期,人脑具有很强的可塑性,这说明童年期的经验将会对个体以后神经通道的塑造产生持久的影响。卡根对胆小儿童的研究充分说明童年经验可以从积极的方向改变个体的气质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