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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商(全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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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的新旧典范

书籍名:《情商(全六册)》    作者:丹尼尔.戈尔曼



创新行动包括认知方面和情感方面。产生创意的一瞬间是认知方面的行动,但是要认识到创新的价值,进一步对创意进行完善与实施,就需要自信心、进取心、做事有始有终的耐力和说服力等情感能力,而且创新思维一直需要自我控制力的协助,这样才能克服情感本身引发的内在限制。正如耶鲁大学心理学家罗伯特·斯滕伯格所阐释的那样,这些内在的限制涉及情绪波动:有时郁郁寡欢,有时兴高采烈;有时消极沮丧,有时积极热情;有时三心二意,有时专心致志。

19世纪的数学家庞加莱曾就创新行为提出了四阶段模式,这个模式在今日可能也适用。第一阶段为准备阶段,绞尽脑汁考虑问题,收集各种各样的数据信息。在这个阶段,人们可能会钻牛角尖,发现众多可能性,却没有灵感。

第二阶段是策划阶段,就好比将所有信息和可能性在脑中慢慢加温。我们放飞思想,做白日梦、异想天开,一旦有什么想法冒出来,就马上抓住。接下来是第三阶段,常常要凭借运气,灵光一闪,然后新想法随即诞生。这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成果,但是仅仅有新想法还是不够的。在产业界,前景看好却未能付诸实践的想法比比皆是。这就要求人们坚持下去,抵抗住压制新兴事物的反对、挫折、考验与失败。

“发现新想法又能付诸实践的人和只是做白日梦的人有天壤之别。”全美大学生发明和创新联盟理事长菲尔·韦勒斯坦说:“那些对想法追求到底且采取行动的人多半拥有极强的情感能力,他们知道必须把各种因素(尤其是人的因素)结合在一起,才能产生新的东西。你需要和他人沟通、说服他们,一起解决难题,实现分工合作。”

语言识别系统的发明者雷·库兹韦尔(Ray  Kurzweil)也同意这种说法,他强调:“如果你想落实一个创意方案,勇气必不可少。不只是勇气,你还要有营销的本领。”

今天,即使在科学领域,发明的重心也由个人转向了分工合作。在一场有关情商的报告中,我听到了剑桥大学副校长亚历克斯·布罗尔(Alex  Broer)的评论,他说:“在现代复杂的科技与商业领域,我们已经走到一人难成大事的时代了。”

布罗尔博士继续补充说:“个人想法必须适合全世界研究人员共有的创新环境。你需要和每个人沟通,所以如今你需要比以往更高的情商,只有这样才能了解怎样、从哪里得到有关的想法。”让这些想法付诸实践的团队分工也尤为重要。



天使的守护与毁灭的声讨


新想法都是脆弱的,很容易受到排斥与扼杀。据说,牛顿对批评十分敏感,他曾将一篇光学论文藏了15年,直到那些主要的学术批评者都去世后才拿出来发表。如果管理者能与创意团队合作,帮助这些新想法茁壮成长,那么就能让其避免遭受过早、过度的指责。

桑迪亚国家实验室主管保罗·罗宾逊告诉我:“我们立下一个规则,无论何人何时提出一个有创意的想法,大家最初的讨论都必须是积极正面的,必须对新观点加以支持与保护。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抵抗那些不可避免的批评意见。否则一个想法或者观点还没有面世,就被无端的批评指责扼杀在襁褓里了。”

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马文·明斯基(Marvin  Minsky)是人工智能研究领域的先行者,他说,投资新发明不仅涉及提出新想法、新观点,而且涉及选择哪些新想法进行投资。他告诉我,在20世纪70年代末,施乐公司研制出6台激光打印机的样机,并且将1台借给了他的科研小组试用。明斯基回忆当时的情景:“我们小组的评价是,这东西太棒了!”然而,施乐公司的副总裁对我们的评价不屑一顾,决定不再开发这项技术,后来佳能公司将激光打印机率先推向市场。结果,施乐公司错失了良机,未能在销售额达数亿美元的市场上抢先一步。

反应冷淡与怀疑之声是近亲,同样令人气馁。工程师对此有个特别的称呼——“NIH”  [2]  。如果不是我们自己的创意,我们就不感兴趣。哈佛商学院心理学家特雷莎·阿玛拜尔(Teresa  Amabile)曾列举了四个新想法的杀手,每个都会让工作的记忆储存区受到限制,也会打压人们的冒险精神。(灵感和新想法都会产生于工作的记忆储存区,创意也是在此迸发出来的。)这四大杀手包括:


•监控  :对新想法摇摆不定,没完没了地检查质疑,这限制了创造性思维的自由发挥。

•评估  :新想法一出现,就急不可待地发表一番批评,言辞刻薄、不留余地。对创造性的想法发表评论是好的,因为即使是一些前景很好的想法也需要一些积极的建议便于其完善,但不是所有对新想法的评论都是有益的,心怀偏见、指手画脚只能起负面作用。

•过度限制  :仔细管理每个步骤,就好像监督一样。这样会形成一种压迫感,抑制创意的产生。

•时限过于苛刻  :过于苛刻的时限会造成紧张感。虽然有些压力可以激发创意,但是时限与目标就会成为工作的焦点。如果时限以外也会产生新想法,那么期限就成了新想法萌芽的杀手。



集体创造力的结晶


如果你想适应千变万化的市场,还需要集体创造力的结晶。这种集体创造力的结晶对公司的各个阶层都有积极的作用。想一下SOL公司的案例,这家公司位于芬兰,是一家从事清洁业务的公司,经营得十分成功。1992年,这家公司从一家比较大的家族企业中分离出来。当时,这家公司仅有2  000名员工,以及1  500个客户,年利润不到3  500万美元。但是4年之后,公司的客户数量就翻了一番,员工数量也是以前的2倍,年收入到达6  000万美元。

在这家公司里,员工们享有高度的工作自由。这家公司的员工没有头衔、没有个人办公室,而且管理人员也和普通员工一样没什么特权,甚至没有秘书。公司也没有规定明确的工作时间。在芬兰,工作时间通常为早8点到下午4点,所以该公司的上班时间确实是一项创新。SOL公司让员工大胆去做,鼓励他们在工作方式方法上勇于创新。

周围环境中充满了枯燥乏味、工作效率低的情况,所以在这种大环境中,SOL公司自由的工作方式就更显得难能可贵了。比如,SOL公司的工作人员善于利用零散的时间,承担起诸如帮助病人去浴室洗澡的工作,有时在紧急情况下也会通知医生采取急救措施。清洁人员有时还利用晚上的时间去连锁店帮助清点货物。

SOL这样的公司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工作角色比较灵活模糊,放手让员工自己约束自己,广泛采纳信息,运用多种方式鼓励员工发挥创新力。公司创新与个人创新的过程是一样的,也分为几个步骤。其中两个步骤尤为关键:第一个是“集思广益”,就是收集各方面优秀的想法;第二个就是“付诸实践”,就是把好的想法实践出来。

在一家公司中,想出新想法的人与支持这个新想法的人是两类不同的人群,来自不同的团队。有一项研究针对工程公司开发部门的数千名员工进行了一项调查,调查发现:想出新想法的人往往都有专长,他们觉得沉醉于这种抽象的想法中是一种享受,他们也倾向于独自工作。

相反,那些支持新想法的人都是有影响力、具有政治号召力的人,他们擅长推销新想法,能够争取到别人的支持与协助。一方面有专长的人能够想出富有创意的想法,这一点极其重要;另一方面,能否将这些想法付诸实践,发挥影响力使公司员工们接纳这些想法,也是很关键的。所以,一家鼓励创新的公司需要培养出这两种关键人才。

[2]   NIH,即“not  invented  here”的缩写,意为“此地无创新”。——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