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出当下你最在乎的价值
我是一个多面向发展的人，有太多事能让我兴奋。我只希望世界上有某种试纸，能让我用来分辨哪一项热忱真正值得追求。
——菲力克斯，62岁
淘金矿工不会把触目所及的每一块石头都塞进背包。他们必须分辨哪些是愚人金，哪些才是有价值的矿石。
本章要教你如何在自己的富饶岩层中挖矿，深入探寻最纯真的信念，找出其中能够形成基石的信念，让你在这块基石之上创造出充满创意、才智与灵感的生活。由于你的注意力被众多事物吸引，因此值得你费一番工夫开发淘金技巧，从原始材料中辨识出真正珍贵的元素。而且别忘了，一个多面向发展的人是持续变化发展的。所以，当你从这一项纯属个人的挖掘工作中抬起头来，你会认清你“当下”最在乎的价值是什么。你现在希望能依据什么价值观而活？不必思考你以前重视什么、别人重视你的哪些部分，也不必想你希望未来能拥有哪些，而要思考你今天在乎的是什么。这些价值将成为你决定事业与人生的基础。
这个挖掘与思考的过程非常重要，因为许多文艺复兴人不相信自己的决定。我有个客户理查德，他在大学里担任中层职务，他觉得生活“忙、盲、茫”，于是来找我。首次见面咨询过后，他决定把精力放在四种兴趣上：照顾小孩、吹长笛、修理物品和搜集农具。他很雀跃。一星期后他再来找我，对自己不那么有信心了：“我怎么能确定自己真的想投入这些兴趣？我不也能轻易选出其他四种兴趣吗？我不觉得那是命中注定。”当我说我同意他的意见时，他很意外。
理查德和许多多面向发展人才一样，一厢情愿地以为天下有一种试纸，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可以让他确认他这一次绝对、铁定、毫无疑问地走对路了。比尔·克林顿是不是在8岁的时候突然知道自己想当总统？或许他真是如此吧。但你绝不会对其他的选项都毫无兴趣，非常确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内心不曾掠过一丝怀疑。
有些多面向发展人才曾经指导脱口秀的表演，也出版过励志书籍，但我听到他们说自己“没有能力做出正确决定”。这些人不明白，他们所放弃的也许是不错的选择，但可能因为时移事易而不再适合他们。如果你对自己的决定缺乏信心，可能是因为你多年来每放弃一项爱好，转而追求其他爱好的时候，你都会自责。你可能落入了一种陷阱，以为你所做的是与别人不同的选择，都是错误的选择。但事实绝非如此。
驱除不确定感有个最好的方式，就是厘清自己的价值观。芭芭拉无法决定如何从众多兴趣中择定一项来着手，她做了一番解释：“说起来难为情，但对我来说，成名真的很重要。”芭芭拉·奥黑尔在大家庭长大，她排行中间，上有三个兄姐，下有三个弟妹。她的父母经常得喊过三四个其他名字之后才喊对她的名字，而大部分外人根本不记得她的名字。我和芭芭拉详谈后渐渐看出来，与其说她要扬名立万，不如说她想得到别人的肯定：“我希望我走进一个房间，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后来她到一所小学当志愿者，最后成为小镇上的儿童图书馆馆员，一路走来相当开心。“现在无论我走在哪条街，孩子们都会跑过来喊‘奥黑尔女士！奥黑尔女士！’我好喜欢这样，他们都知道我是谁。”
三项练习帮你找出最在乎的价值
接下来要你做的是“准备工作”。以下三项练习（最在乎的五项价值观、圆圈练习、为自己办庆生会）帮助了不少像你这样的人。你在这三项练习里将会发现你所重视的价值是什么，由它们引导你决定如何赚钱、管理时间、从各种感兴趣的活动中选出你“目前”最喜欢的项目。所谓的“价值观”，并不是那些从宗教或哲学而来的、进行自我反省的时候所想的抽象概念。我向你保证：如果你的行为无法与你的想法维持一致，你等于是在自己伤害自己。
玛莎来找我的时候，她先生尼克恰好在一家法律事务所找到第一份像样的工作。他展开新工作没多久，就在昂贵的地段买了房子，玛莎立即投入装修新屋的工作。除了照顾幼子之外的时间，她都在与室内设计师商讨各种事宜，测量窗帘长度，掸掉茶几上精品摆件上的灰尘。她打电话给我预约会面时，说她感到莫名疲惫。她被没完没了的设计规划累坏了，经常遗漏重要的细节，而且每完成一项规划，她并不觉得特别高兴。我们把装修这项活动和玛莎的价值观进行对照后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她承认自己是为了跟上邻居的标准而装修。她其实宁愿把珍贵的闲暇时间用在自己对于音乐及环境科学的爱好上，“而不是用来关心门厅的瓷砖！”她说。
未能完全忠于自我价值观的人，一辈子匆匆忙忙，一方面被他们所承担的义务扯向一边，一方面又被自己的灵魂扯向另一边。他们和玛莎一样，隐约感到不满足，却不明白原因。他们注意到，似乎没有事情顺着他们的意思进行，不像别人总能心想事成。如果这些被困住的人能低头关注自己真正在意的事物，将可以找到充沛的活力，发现自己确实能够靠着内在的驱动力向前迈进。
这三项练习，不见得与你的价值观有直接关系，也不见得会直接影响你日后所采取的行动，但它们是探勘工具，帮助你看出你该如何抉择，才能符合你内心最深刻、最真诚的动力。你可能会发现，这些工具指出了你生命中一块对你来说很重要却一直被忽略的地方。你也许会了解到，你想开公司做生意的计划其实根本不是你想做的事，而是父母、配偶或某个别人的想法。
练习一：最在乎的五项价值
我有些客户一开始会抗拒做这个练习，因为他们自认已经很了解自己的道德与原则。也有些客户认为思考价值观这件事不够“有趣”。然而往往也正是同样这些人，做完这项练习之后，对于自己新生的使命感感到特别激动。
你可以在下页表里看到48个抽象观念，每一个都可说是重要价值。事实上，我猜你可能会说，在你个人的价值观里面，这48个中的大部分甚至全部都不可或缺！正因为如此，所以这项练习相当具有挑战性，也相当具有厘清效果。请你先浏览一遍这48个价值，再从中选出目前对你最重要的五项。
这五项价值观不必按照重要顺序排列，但你可能得费尽心思才有办法做出选择。由于大部分的人不常被要求要审视自己的价值观，因此你可能会需要一个晚上甚至几天时间衡量。需要多少时间就尽管用吧。
别担心你对表中每一项名词的理解是否“正确”，你只要从对你而言最说得通的解释出发就可以。你可能会发现某两三个名词的意义很接近，这是刻意的设计，目的在于迫使你想清楚其中哪一个对你来说比较重要。表的最下方有一点空间，让你填上你觉得很重要、但表上未列出的价值。
请现在就做这项练习。
选出你（目前）最在乎的五项价值
你在做这项练习时，浮出了什么有趣的想法吗？譬如，你选了“家人”吗？如果你选了，务必确定你日后在做与事业或兴趣有关的决定时，要把家人列入考虑范围。如果你和理查德一样，把“做一个好爸爸”当成兴趣之一，你在追寻你想做的事情时就要把“家人”这一项考虑进去。也可能，你需要重新确认你的计划，让它不至于太繁重，免得对你珍视的家人产生负面影响。
你是否选了职业发展／就职这一项？有没有同时也选了安全感、地位、金钱和权力？如果是，那么你可以看见，一份有薪工作对于你的自我认同感来说是多么重要。譬如我的客户卢伊，他是律师，因为他不想被僵硬的组织层级制度束缚，于是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也希望借此强化自己的法律专长项目。但50岁的他把“安全感”列为前五名重要事物之一。他这时发现，他其实可以接下市府交通局的法务工作，朝九晚五上班，以赚取他迫切需要的退休福利。之后他很高兴，比起过去经营事务所时的状况，他现在大幅减少了夜间和周末加班的工作量，也有更多时间下厨，做他喜欢的意大利料理，并且有时间兼职担任夜间民事法庭的法官。
还有艾米，她长久以来都梦想能赢得东北美地区的射箭锦标赛冠军。她知道，有些射箭高手每天都练习好几个小时，而且是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习才赢得第一个冠军头衔。然而艾米一直没有认真展开训练，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能力承受密集的体能训练，她是不是一个懒虫？
直到做了这个价值观测验之后，她才了解问题所在：严格的训练计划是与她对“家人”的重视有冲突的。假如要接受训练，她必须大幅减少与丈夫相处的时间，无法经常在周末出门旅行、拜访亲戚。考虑到这个问题后，艾米选择与所爱的人相处，而不是非得成为射箭明星不可。她决定接受不那么密集的训练，只要能让她取得参加射箭锦标赛的资格即可。冠军就让别人去当吧。
一个多面向发展的人很容易说出以下这种话：“我要做这个，因为它很有趣。我要做那个，因为那个能带来满足感。”花时间评估哪些事物对自己是最重要的，能让你在定义“我要做这个”的时候，说得更明确，也让你觉得更有自信。
练习二：事物的重要性排序
“事物的重要性排序”练习（也称“圆圈练习”）让你可以用更具体的方式来思考你的价值观。以下列出十大生活领域，请按照你认为的重要程度加以排列，并参照下面的图表做这个练习：
*追求个人成长与自我疗愈
*赢得同行的敬重
*追寻精神心灵的平衡
*提升自身竞争力
*维持身体健康
*对社会做出贡献
*把事业推向新阶段
*保持对人的开放沟通
*追求金钱上的安全感
*维系人际关系
事物的重要性排序
下面有十个选项，请按照你认为的重要程度加以排列，然后分别把这十项填入与它的重要程度相符的圆圈里。你认为越重要的项目，就把它填进越大的圆圈里。你可以十项都填入，也可以只填其中几项对你来说最重要的项目。
请看一看这十个圆圈。最大的圆圈里放进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最重要的事物。其次重要的事物则放在次大的圆圈里，依此类推。最小的圆圈里放的是目前对你最不重要的事物。如果你想把我列出的项目换掉，改成你自己选择的项目，请尽管这么做。
（假如你是在校学生，你可以调整其中两项，“把事业推向新阶段”可改成“以优异成绩毕业”；“赢得同行的敬重”则可改成“赢得老师、同学的敬重”。）
在这个练习中，你可能会发现，最大的圈和最小的圈很容易填，但“中间”那一群圆圈不好应付。有些客户说，在考虑中间那几个比较难以安排顺序的圆圈时，他们想到了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有个来上我课的学员，犹豫着该把“维系人际关系”放入多大的圆圈里，这时她突然发现“关系”对她竟然如此重要。她与新的情人和继子相处愉快，与她自己的亲生母亲和继父的关系也相当好。然而她发现：“嘿，我是别人的继女，也是一个继母。有时候我对这两种处境感到挫折，但没有‘薇薇夫人信箱’之类的专栏为像我这样的人解惑。我敢说这就是我的机会了！写这种专栏应该会很有趣……”然后她向报社毛遂自荐，说她想写一个问答形式的专栏，解答有关“混合家庭”（blended family）的问题，报社很快就采纳了她这个想法。
有时候，结合了几种练习，也会产生惊喜。譬如珍妮，她30岁出头时为一家投资银行工作。“我以前都不知道，创造力是我非常重视的一项价值。”她说，“并不是我认为它不重要，而是我从来没有多想。然而我在做‘最在乎的五项价值’练习时，我就是没办法把‘创造力’踢出前五项之外。它进入我的前五大！仿佛它自己有意志，非要待在榜上不可。其他四项是成就、专长、权力和安全感。你看得出来，创造力在这五项里显得多么格格不入。至少，如果你听到创造力就想到绘画或小说之类东西的话，会觉得不像我。”
珍妮接着做圆圈练习。“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提升自身竞争力’竟然打败了‘金钱上的安全感’，占了最大的圈。后来我在想这两项练习告诉了我什么，然后我发现，我一直想着的是如何在工作上变得更有创意！这是我要的，也是我想提升的能力。我想为那些需要改善销售力的人开发全新的教材。我从来没做过这种工作，但我很乐意学习！而且我想尝试着让枯燥的股票资讯变得更有趣。”
练习三：代朋友为自己写庆生祝词
生涯顾问专家有一项经典的手法，他们会建议你写下自己的讣闻，要你列出这辈子想达到的各种成就。但我发现，这种练习会导致刻板的反应，大部分的讣闻练习最后会写出可以预期的种种“待办事项”：他是个优秀而杰出的人，在他所任职的部门攀到最高位，参加了孩子们的每一场球赛，并且在本市最大的教会里担任德高望重的执事。这种讣闻在高声喊着：请肯定我！我做得够好了，可以拿奖状了没？对于那些一开始就怀疑自己的人来说，这样的练习只会让他们再一次掉入旋涡，陷进别人的价值观里，而且往往是他们父母或整体文化的价值观。让我们来改良这个老套做法，让它更符合需求。
现在，想象自己活了八十个健康又活跃的年头（而且还会再这样活上许多年），正准备为自己办一次庆生会。你邀请了四个真正了解你的人，他们将在庆生会上发表祝词，向你致意。
*一位家人；
*一位朋友；
*一位同事；
*一位社群同侪（来自邻近社区、健身房、志工团体或某宗教团体）。
每一个人当然都会看到你的个性与成就的某一面。有人会指出你的成就，有人赞美你所具备的抽象特质，例如仁慈或认真尽责。你不妨花些时间思考你真心希望这四个人会提到你的什么特点，然后在纸上写下他们的“祝词”。如果你还很年轻，怎么样都无法想象40岁的生活，更遑论80岁，那么你可以换个方式，想象自己要求四个了解你的人（双亲？室友？），在你的学校毕业纪念册上描述你。
写下这些假想的祝词，可以帮助你在旁边写下你的某些价值观。譬如，如果你假设你的同事说你在职场上平步青云，你可能会写下“成功与付出”。若有人提到她多么喜欢在假期拜访你那装潢得美轮美奂的房子，你可能会在旁边写下“通过居家艺术为人带来愉悦”。
做这练习的人几乎都会发现，有些祝词相当不容易写。你是否很难想象，有谁能针对某个范畴说你的好话？别因此感到气馁，许多人在构思自己的祝词时都发现了这个障碍。譬如，有人相信“社群”是一项重要价值，后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邻居。然后他们问自己：“社群”真的是我最重视的事物吗？如果想找出一种生活方式可以让我更能够融入一个社群，那会是什么生活方式？
或者，你会发现其他能够帮助你确认你价值观的思考源头。以罗伯特为例，这位年近50岁的父亲经营着一家电脑程序设计公司。他坦承自己简直是用机械式的反应在做“最在乎的五项价值观”练习。“我当然把家人、爱国情操、宗教、尊敬和冒险列为五个最高价值。”他微笑着说，“一名优秀的西班牙后裔、信奉天主教、曾任海军的实业家，还能有什么选择？”他的圆圈练习也反映出同样的“明显”模式。
“但你知道吗，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愣住吗？”他说，“那个写庆生祝词的练习，要我想象自己希望家人如何颂扬我！老实说，我心头一震。当我想象三个儿子会说什么，这时我的确受到不小冲击。我知道我一直希望他们说，我与他们的关系比我与我父亲的关系更亲密。我希望他们说，我花了时间陪他们，经常赞美他们，帮助他们思考自己的未来。家父从来不做这样的事。但是你知道吗？”罗伯特沉默了一会儿，努力控制着情绪，“如果儿子们根据我们现在的生活而说真话，就绝对不会那样说。因为我全身心投入公司，我确实赚到了我父亲没能赚到的财富，但是……”罗伯特说不下去了，突然坐了下来。我知道，做过这个练习之后，罗伯特将会打造出更贴近自身价值观的生活。
正视你最在乎的价值，尽管它“令人难为情”
有些事物你马上就知道自己在乎，但是你不容易对别人承认你在乎它。本章稍早曾提到的芭芭拉·奥黑尔，在兄弟姐妹间排行居中，后来成为图书馆馆员，她很不寻常地坦承自己渴望成名，虽然她对此颇感难为情。你是否也在乎一些你觉得尴尬的事物，或者从某种角度来说它们不甚正确？你是否想发财、成名、掌大权、受人仰慕，但你很希望自己不是这么想？
我们的文化一方面崇拜财富与名气，却又告诫众人要做一个良善而谦卑的小工蜂。“你以为你是谁？”这句经常响起的贬抑话语，阻碍了财富与才华的发展。就连那些母亲是舞台明星、父亲是曲棍球选手而被迫出名的小孩，也都被教导成要说自己热爱“辛勤工作”，不能说自己喜欢在表演或运动方面成为镁光灯焦点，应该要用低调方式展现天分，当一个暖暖内含光的明星。
我要说，假如你想成名、想致富、想得到别人仰慕，你没有道理欺骗自己。你不必刻意不看这些东西，却转头选择你认为比较值得别人钦佩的次要价值。你首先要找到的是那些能够驱动你的力量，那些能够推动你实现最大梦想的力量。如果你不诚实面对自己的价值观，后果轻则分散你的注意力，重则使得你的努力全部白费。你就是想发财，这有什么问题？也许你生长在困苦的家庭中，想把贫穷抛得远远的；也许你渴望拥有能用金钱买到的美（譬如昂贵的艺术作品）和冒险（拥有一艘自己的帆船）；或者你就是爱钱嘛！如果这些是你的内在动机，你就必须诚实面对这些动机，并与它们愉快相处。
你担心金钱与名气会使你变成一个糟糕的人吗？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认为，希腊公民若没有给出足够多金钱资助戏剧活动，就称不上具备充分的美德。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买下一艘漂亮的帆船，然后让许愿基金会（Make a Wish Foundation）知道，若有哪位重症病人盼望能出海航行，你将备妥船与油料随时恭候。你可以让你的名气在对你最有意义的地方发挥作用。想想英国的戴安娜王妃，她不就让全世界注意到了在亚洲危害儿童生命的地雷问题？
如果某个你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价值真的使你困扰，也许你该检查它到底是不是你真心在乎的东西。这个令你难以启齿的价值真的属于你吗？在我家，我父亲要全家人都把“出名”当一回事。多年来，如果我很喜欢一件事，却觉得自己无法成为那个领域最杰出并因此出名的人，我就会放弃那件事。我不想在名气世界里当个失败者。最后，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推动我呢？事实上我是为了找到我真正重视的事物而前进，被我视为重要的事物，包括了让全世界了解什么样的人叫作“多面向发展的文艺复兴人”。
还是说，你曾经把两个不同的价值混为一谈？芭芭拉·奥黑尔说她想成名，但她其实只是想在她所处的环境里得到肯定。我知道有些人由于把“财富”列为重要事物而感到恐慌，担心自己是贪心的坏人。但他们主要只是不想再过小时候的匮乏生活，或只是希望为年迈双亲提供更好的生活。在这种例子里，也许财富就不是重点了，反而该把“安全感”“认可”“尊敬”或“家人”列为重要价值，只要你确定你的梦想不会因此稀释。
挪出时间给你重视的事物
许多“专家”会说，只要你清楚表达出你的重大价值观，你的余生就会跟着这些价值观走。然而，实际上想在日常生活里排除那些不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物，做起来比说起来困难得多。我们很容易陷入习惯，因循原有做法，而不去检验原有做法是否“正确”。认清自己的价值观，可以让你挪出更多时间给你所在乎的事物。
著有《创意人的组织方法》（Organizing for the Creative Person）一书的陶乐丝·兰库尔（Dorothy Lehmkul）指出：“如果你说某件事对你的生活很重要，你却不花时间在上面，那么你就需要改变你所谓的价值观，或者改变你运用时间的方式。”检查一下你的行程表上面哪些活动对你来说并不是真的重要，这可以让你拨出时间给真正重要的事。
有个方式可让你发现你是否把挂在嘴上的重大价值观落实在生活中。接下来要请你走出抽象思考与假设的世界，走进日常生活。以下两个练习会迫使你问自己：我现在的活动反映出的是我自己的价值观，还是别人的价值观？我想要继续依据这些价值观生活吗？若是我想要继续，这些价值观吸引我的地方是什么？
◎我在乎的事物vs别人在乎的事物之练习一
请拿出一张纸，划分成三栏。在第一栏的标题处写下“活动”，第二栏写“从事这项活动的理由”，第三栏写“这样做，反映出了我自己的价值观还是别人的价值观？”（答案可简写成“我”／“别人”）。
首先，在第一栏列出你进行中的“方向”：你正在上的钢琴课、园艺规划、开车送小孩去练足球或参加足球比赛、你的工作、所有让你感到愉快的事。
其次，看着每一个活动项目，然后问自己：“我该如何解释为什么我应该花时间做这件事？”然后在第二栏写下答案。你可能会写送小孩去练习足球是因为“他平常都不说事情，只有在我车上的时候愿意开口讲”，或者因为“身为母亲，应该送自己的孩子去练足球”。
最后，检验你从事每一项活动的理由，判断每一项理由是否都反映出你的价值观，而不是你的母亲、你的伴侣、你的父亲、你前妻或前夫或同居人、你的老板或大学死党的价值观。你所写下的理由，与你自己的真正价值观是一致的吗？还是说那是你向别人借来的信念？如果载孩子去练足球代表你渴望与小孩说话，那么就在同一列的第三栏写下“我”（意指“我自己的价值观”）。如果你的理由体现的是别人的价值观，例如你父母深信当母亲的人都应该接送小孩去每一个地方，就写下“别人”（意指“别人的价值观”）。
我在乎的事物vs别人在乎的事物
一旦你辨识出哪些活动并非完全反映你现在的价值观，也就是那些被标志为“别人”的活动，就要开始思考如何排除这些活动。以下的练习二可帮助你做到。
◎我在乎的事物vs别人在乎的事物之练习二
拿出一张白纸，划分成两栏。第一栏的标题写“别人的活动”，第二栏的标题写“如何排除别人的活动”。第一栏再次写下你在练习一里面划分为“别人”的活动项目。第二栏写下如何把这项活动从日常行程中排除。这项练习可以让你把心力放在你真正重视的事物上。如果开车接送小孩所符合的是你母亲的价值观，而不是你自己的价值观，那么你能不能考虑与其他友人轮流接送彼此的孩子们？或者与你的先生或前夫讨论这件事？
有些人做这项练习时，会受到某些流传已久的传统价值观冲击。例如“你身为丈夫与父亲，不能再想怎样就怎样”或“我们家族的人一直都这样做”之类的话。这些强而有力的价值观所引发的活动确实很难排除。如果你遇到这种状况，不妨先翻阅本书第12章，那章谈到了如何减少这类价值观所造成的影响。
做了练习二的人，在实际执行了“我的／别人的”练习之后，会发现生活变得比较轻松，也从中获得了较多成就感。这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当一个人的动力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价值观，他就可以发挥最高的生产力和创造力，享受无上喜悦。对于一个经常不知如何取舍，或者常感到愧疚的人来说，诚实面对自己在乎的事物是格外重要的练习。
我在乎的事物vs别人在乎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