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地鸡毛的婚姻(3)
“哈哈……”素言腾出一只手来，在小诺的头上摸了一下，“你别自责啦，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觉得我们的婚姻有需要改善的地方。也许我们的婚姻和大部分中国家庭一样，但我还是希望能做出一些改善。要改变，必须先从自己做起对不对？”素言说完笑了。
“小姨，难道你今天穿这么漂亮，也是改变的一方面？”小诺明白了。
“是呀，先从头开始呀。哈哈哈……”素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我真羡慕你！”小诺说。
“为什么羡慕我？”素言把车停在一家商场门口。
“因为你知道怎么做呀！”小诺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车门，跳下车。
素言走过来抓住小诺的手，牵着她往前面走，边走边说：“对了，问了半天，你认识婚姻专家吗？推荐一个？要熟悉一点的，这样沟通起来会好一点。”
小诺想了想，摇摇头说：“好像没有。星期一我再找同事问问吧。”
两个人开始一个商铺一个商铺地转着，猛地，小诺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唐宇，但一看却是高月翔发来的短信。
“今天的心情怎么样？给自己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小诺又开心又失望。开心的是有人关心，失望的是处处关心自己的竟然是别人而不是老公。
“谢谢你！我正和小姨逛街。”小诺回短信说。
“怎么？谁的短信？唐宇的？”素言问。
“不是，一个朋友的，他是……”说到这，小诺忽然惊喜地看着素言。
“怎么啦？看你那表情。”素言被小诺的表情又逗笑了。
“小姨，你一定要找婚姻专家吗？心理专家行不行？”小诺问。
“当然行了！心理专家更好，他们能深层次地找出问题所在。怎么？你有认识的？”素言也高兴起来。
“有，是……”她本想说是媚心的男朋友，但想了想又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预约吧！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素言也是说风就是雨。
小诺开始给高月翔打电话，电话才响了两声，就听到高月翔那浑厚的男中音，特别有磁性：“小诺，有事吗？”
“翔哥，是这样的，我小姨想找你……找你……咨询。”小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好的，想什么时候呢？”高月翔轻轻笑了一下。
“你看时间吧，我小姨随时都有时间的。”小诺说。
“那星期一的十点钟，好吗？”高月翔说。
“好的，谢谢你翔哥！”高月翔的态度让小诺很感动。
“呵呵……不用谢！开心一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我是你情绪的垃圾桶！”高月翔幽默地说。
“嗯！”小诺重重点了点头，“你忙吧，不打扰你了！”小诺挂掉了电话，因为她怕高月翔再说几句温暖的话，会让她流泪。
给素言和高月翔约好了时间，两个人又去做了做皮肤护理。
“想吃什么，小姨请你！”素言说。
“你不回家给姨夫和冲冲做饭？”小诺问。
“冲冲的同学生日，他去参加了。你姨夫有应酬。今天的时间是我们两个的。”刚刚做完皮肤护理的素言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那我们去吃料理吧，韩国料理或日本料理都行。”小诺说。
“好的，你带路。”
两个女人兴致勃勃地去吃韩国料理，开心地聊着，聊衣服、聊化妆品，甚至聊明星八卦，唯一没有聊她们各自的老公，两个人好像都在刻意逃避这个话题。
“对了，小姨，你认不认识一些优秀的男孩子，就是没结婚的那种？”小诺想起了给媚心介绍男朋友的事。
“怎么？还要给别人做媒？”素言笑着说。
“是呀，我的高中同学，和我一样大，人特别漂亮！”小诺说。
“是不是那个叫媚心的？”素言记得小诺和她说过。
“对，就是她。”小诺说。
“你上次不是说她有男朋友吗？而且很帅。”素言说。
“嗯，原来那个……原来那个分手了。”小诺结结巴巴地说。
“哦！我留意着！不过她想要什么条件的？”素言又问。
“有一定经济基础，人长得帅，对人体贴。还有，还有就是要单身的。”
小诺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高月翔的形象。
“呵呵……要求还蛮高。不过，如果不单身，我怎么敢给介绍呢？这是最起码的条件吧。”素言又拍了拍小诺的头。
小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吃完饭已经差不多八点了，小诺的手机没有响过，素言的也没有响过。
“我送你回去吧！”从韩国料理店出来，素言对小诺说。
“好的！”她缩缩脖子，天已经越来越冷了。唐宇穿的那衣服，会不会冷呢？小诺想。
刚有这想法，她便拼命地摇晃脑袋：“他都不在意我，不关心我，我为什么要关心他？”
回到家后，唐宇还没回来。她几次想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但想了想又放下。
无事可做的她为了驱散寂寞，开始打电脑游戏。
游戏的激烈和紧张暂时让她忘记了想唐宇。
十一点半，小诺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和钥匙开门声。
她从猫眼里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唐宇。
打开门，两个年轻人架着他进来了。
“他喝多了，我们老板让把他送回来。”两个年轻人对小诺说。
“把他放沙发上吧！”小诺指了指沙发。
“谢谢！谢谢你们！我到家了……给李帆说谢谢……谢谢！”唐宇歪斜在沙发上，挥着手说。
“好的，那我们先走了！”两个年轻人说。
“慢走！慢走！慢……”唐宇躺在沙发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房间里满是酒气。
小诺静静地站在客厅，看着沙发上的唐宇。这个男人是我的丈夫吗？为什么这么陌生？她想。
35.素言找心理医生
唐宇是因为难受，从沙发上滚下来后醒来的。
“小诺！”他叫。没有回音，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怎么睡地下了？”他喃喃着爬了起来。
头还是有点痛。“小诺！”他又叫。
还是没有回音。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卫生间，在用冷水洗了个脸后，才清醒了很多。
重又回到沙发上，才发现一条毛巾被掉在了地上。他喝了一杯水，然后才去洗澡，等到洗完澡，他也完全清醒了，记起了白天发生的事。记起了和李帆一起喝酒，记起了李帆那被打肿的眼睛，记起了李帆给他讲的情感经历。
那我又是怎么回来的？他反复地想着。该不会是李帆送我回来，最后又挨了小诺巴掌吧！李帆是那么可怜的一个女人。唐宇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起回来后发生的事。他走进卧室，小诺正抱着枕头在睡觉，面容平静，鼻息轻柔。
“如果你不‘作’，还是很可爱的。”唐宇有了伸手摸摸小诺脸的冲动。
手刚刚伸出去，他马上又收了回去。
算了，还是少招惹她吧！唐宇这么一想，便慢慢地睡在了小诺身边。
第二天一早，唐宇被小米粥的香味吸引住了。
他穿上衣服，走出卧室，看到小诺正坐在餐桌旁吃饭，一边吃饭，耳朵上还贴着手机在听。
“好的，到了楼下你打我电话。我不接，直接下去就行了。”小诺把一口粥咽下去，大声说。
“去哪？”唐宇觉得很好奇，星期天小诺很少出去，即使出去也是和他一起去。
“去爬山！”小诺说。
“和谁去？”唐宇更奇怪了。
“和朋友！”小诺回答得很简洁。
“和哪个朋友？”唐宇一愣，停了一下又问。
“你不认识！”小诺一边说一边拼命把粥往嘴里刨。
这话一说，唐宇和小诺都愣了一下，这番对话太熟悉了，曾无数次在他们身上出现过，不过，位置调换了。
唐宇还准备说：“你的朋友哪个我不认识。”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变成像小诺一样，东问西问。
“那你去玩吧！玩开心点！”唐宇故意装出很轻松的样子。
小诺没有回答，哼着歌，小跑着去了卫生间，然后就是换衣服，化妆。
当小诺打扮得漂漂亮亮出来时，唐宇眼前一亮，随即又说：“你不是说爬山吗？怎么穿着裙子？这方便吗？”
“没事，我穿运动鞋。”小诺还在哼哼唧唧地唱着歌，唱着李宇春的《下个路口见》。
小诺背着双肩包，穿着牛仔长裙，玫瑰红毛衣，运动鞋。
唐宇呆呆地看着，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又回来了。他一时间竟有种恍惚。
小诺拉开门，走到门口后，又探头朝他说了一声“拜拜”，然后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小诺，我……”唐宇一下子反应过来，才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料小诺已经关上了门，听着外面啪啪啪的小跑声，唐宇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他走到窗口，看着楼下。
楼下停了辆车，从车里走出一男二女，差不多二三十岁的样子。唐宇在脑子里反复搜索，也没想起这几个人是谁。
小诺过去后，三个女人抱在了一起，接着，小诺又和那个男人握了握手，随后就上了车。
这些人是谁？唐宇还在想着，小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朋友？而且是我不认识的？
唐宇不知道，其实这几个人是高月翔介绍给小诺的。
“有时间，你可以和他们去一些贫困的山区，为一些孩子做点事，这样你的心就充实了。”有一天，高月翔让小诺去他办公室，介绍她认识了几位年轻人。
小诺和他们准备去一个山区学校。
“学习用品都买好了吗？”小诺问。
“放心吧！都买好了。这些学生用品里，可是有你捐的三百元钱的，我们代表孩子们谢谢你。”开车的年轻小伙说。
“不用不用，不好意思，有点少，一点心意！”小诺不好意思地说。
“有这份心就很行了，如果我们每个人都伸出手来，力量会很大的。单靠几个人，肯定不行。”另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说。
“嗯，我以后也会多宣传，让更多的人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小诺说。
这天，他们给山区学校捐赠了学生用品，然后又和那些学生一起爬山，回到市里后又一起去吃了火锅。
这一天，小诺都沉浸在兴奋中。她没有想到，帮助别人也会是这么开心的事。
“原来，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并不仅仅只有自己的老公。”小诺激动地给高月翔发短信。
“呵呵……能这么想就好！希望你开心！”高月翔回短信说。
“谢谢你！我很开心，也很充实，真的！”小诺又回。
晚上八点钟，小诺回到了家，唐宇正在书房上网。
看到小诺回来，唐宇走了出来：“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唐宇说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小诺，他想从小诺的表情中找出蛛丝马迹。
“吃过了！很饱！”小诺把包放下，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们今天去爬山了？”唐宇站在小诺身边，轻声问。
“是呀！”小诺说完，坐在了沙发上，随即打开电视。
她用余光感受到唐宇探寻的目光。
“小诺！”他叫。
“嗯？有事？”小诺问。
“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变了。”唐宇说。
“谁又没变呢？你不是也变了吗？”小诺偏头看了唐宇一眼，冷冷地说。
“我没有变，我一直就是这样。”唐宇被小诺那冷冷的眼神刺到了，大声说。
小诺冷笑了一声。
“你冷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唐宇有些气急败坏。
“我不想和你吵，我要洗澡睡觉了，我累了！”小诺站起来，从唐宇的身边穿过，走进了卫生间。
这女人怎么啦？难道有外遇了？唐宇心里一惊，看来，以后也要多注意！
他想。
这一夜，唐宇和小诺又是背对背地睡着，不过，这次是唐宇辗转反侧睡不着。听着小诺那弱弱的气息，他更睡不着了。
星期一，小诺在上班时，接到了素言的电话。她们一起去了高月翔的办公室。
“小姨，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高医生。”小诺指着高月翔，给素言介绍。
“哦，高医生您好！常听小诺说起您。”素言从头到脚地打量着高月翔，还有这么帅的男人？她想。
“呵呵……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和小诺是朋友，也是兄妹，不用这么客气的。”高月翔微笑着说。
在高月翔的办公室，素言很详细地讲了她和边伟的故事。
“现在我很困惑，真的很困惑，很多人都说我的婚姻很幸福，可是我感受不到幸福。”素言讲完后说。
“小姨，没想到你也会困惑，也会觉得不幸福。我还以为……”坐在边上听的小诺，眼圈竟红了。
“其实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是难得的好人。男的有责任心，会赚钱；女的贤惠又能干。然而，你们不是对方的好爱人。”高月翔说。
素言低头沉思，好久才点了点头。
“你说得非常对，高医生。我们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又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这种状况？”素言殷切地看着高月翔，高月翔只是一句话就点中了要害，让她对自己的婚姻也有了信心。
高月翔笑笑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靠你一个人是没办法解决的。”
“可我想先让自己改变。”素言说，“他太辛苦了，压力也大。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家庭的。”
“你很为他着想，你觉得你们的婚姻，你没有幸福感，那你觉得他有幸福感吗？”高月翔又问。
素言又想了想：“我想，他也没有吧！”
高月翔点点头：“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也没有幸福感？”
素言叹口气，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才烦，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有幸福感。”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他有了幸福感，你也就有了幸福感了？”高月翔皱了皱眉说。
素言点点头。
“那你希望你在婚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高月翔又问。
“我希望自己是个好妻子，能让他满意的好妻子；我还希望自己是个好母亲，能让儿子满意的好母亲；同时，我还希望自己在他父母、我父母，以及周围人的眼里，是个好媳妇、好女儿、好女人。”素言一边想一边说。
高月翔还没说什么，小诺就抓住了素言的手：“小姨，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吧！你又不是人民币，哪能人人都喜欢！”
哈哈哈……小诺的话刚一出口，高月翔就开怀大笑，素言也是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我说错了？”小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不是，小诺，你说得非常好，非常对！你小姨就是想做人人喜欢的人民币，所以她很累，因为我们是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的。何况，就是我们这么做了，让人人都喜欢了，自己未必会喜欢。自己都不喜欢了，那幸福感从何而来呢？自己没有幸福感，身边的亲人怎么有幸福感？”高月翔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不管做什么，首先要自己喜欢，对吗？”素言问。
高月翔点点头：“咱们慢慢改善吧，从今天开始，你先做个让自己喜欢的人，让自己先有幸福感，然后再看周围的反应。好不好？”
“行！”素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给你提一个要求：做每件事前，先问问自己的心，看自己是否是心甘情愿来做的。一周后，你再过来告诉我情况。”高月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