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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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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二十七 相见不如吃饭

书籍名:《上帝是魔鬼》    作者:杨孟


        梁雨丰的一句话,足够让小侍应生的眼睛睁到滚圆维持十四秒。我却只能一拍脑袋,死活由她去吧。

        “你是男人?真的?”小侍应生的好奇心带了起来。“不会吧?好像比我还漂亮点。”

        “嗯……嗯……是的。”既然都说了,否认也没用,但是听到小侍应生的夸奖,我还是看出来梁雨丰很高兴。

        “那么……那么这个是……”小侍应生指着梁雨丰还算有点波浪的平面。

        “这个……这个……”梁雨丰也不好说出来怎么一回事。

        “噢!我明白了!”小侍应生大叫,“你一定是做过隆胸手术,一定是!对不对?”

        “我……没有啊。”梁雨丰轻轻地否定了这个假设。

        “那怎么会?我来看看。”说着小侍应生就走上前去,胡乱抓着梁雨丰的胸前。梁雨丰居然也没说什么,就这样让她抓住。

        “咦?手感不错啊!像真的一样。”小侍应生把梁雨丰的胸部当成了假体,肆意蹂躏。

        我在一边想:我还没这么摸过,怎么让你占了先!

        梁雨丰两只手举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悲喜,只是很难过的样子,呻吟着说:“别摸了……啊……”

        “你在哪里买的?质量不错啊。”小侍应生品评这对本来不该出现的东西。

        “不要啊……这是真的啊!”梁雨丰真的很难受。

        “什么?”小侍应生没听清。

        “我说这是真的啊!”最后三个字声嘶力竭,我听犹怜。

        “什么?啊……”小侍应生大叫起来。

        “啊……”梁雨丰也叫了起来。

        我退后三步,不会让人引起误会说是我欺负两个弱女子。在定睛一看:小侍应生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咳……”我吸引这两个尖叫的人的注意。

        “不会是真的吧?”小侍应生终于放手了,梁雨丰的尖叫也止住了。

        “是不是真的只有她知道。”我把这个问题留给梁雨丰。

        “是真的啊。”梁雨丰一捋额前的发丝。

        “真的?我再摸摸。”小侍应生显然不信。

        “是真的啊,你不要再摸了!”梁雨丰双手护胸,生怕被这个小侍应生非礼了。

        “我想去死了。”小侍应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我很奇怪。

        “我是出了名的胸大无脑,今天才发现,居然胸还没有一个男人大!”小侍应生说得很伤心。

        “别太伤心了,没关系,女人是不在乎胸有多大的。”我安慰她。

        “女人不在乎胸有多大,只因为男人已经不要她。”小侍应生一改颓唐,愤然接了下去,“这是杨孟语录的,你当我不读书吗?”

        “对不起,引用失误,引用失误。”我只好道歉。“那么应该说,胸不在大,有料就行。你别太伤心了。”

        “你爷爷的!不说杨孟语录你能死?”小侍应生勃然大怒。

        “噢,我只记得这么几个经典的句子。”我也没办法。

        “算了,不和你说了。”小侍应生和我话不投机。

        “你真是男人?”小侍应生还是不信,追问梁雨丰。

        “是的。”梁雨丰很老实的回答。

        “那咱们去洗手间,我要看看。”小侍应生很疯狂的建议。

        “这个不太好吧。”梁雨丰拒绝了。

        “不行,怎么也难以想象胸大无脑的我,居然会在比胸部的事情上输给了一个男人。”小侍应生很不服气。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的关系,导致了胸部缩水。”我提出了一种假设。

        “嗯,可能是这么回事。”小侍应生也认为是这么回事,“我回家就去泡水,不信泡不大。哼!”

        “不过一旦晒太阳的话,就很容易脱水的,这要想个办法解决。”我提醒她。

        “要不在外面包个保鲜膜。”小侍应生说。

        “是个好办法。”我同意。

        “但是我还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小侍应生对梁雨丰说。

        “这样不太好吧,我只想让他一个人看的。”梁雨丰指着我说。

        “放心,我不会有那个兴趣。”我立刻打消了她的幻想。不过其实我很想看的,只是好奇。

        “好了,你就别装了。想不到你们两个还有这么个隐情,算是我没想到。这个我的精神损失费就不要了。”小侍应生说着。

        “噢,那么账单是多少?”我问。

        “五十七元整。”小侍应生说。

        “好的,给你。”我递过去一张五十和一张十块的,“不用找了。”

        “不过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免了。下回再来啊。”小侍应生语不惊人。

        “噢?”我来了兴趣,“那么我下回来还免不免费?”

        “想得美!你来没戏!”断然拒绝了我的要求,但是小侍应生说,“这位小姐,如果你让我证实了你真是男人的话,你来我就不要钱了。”

        “算了,我还是给钱吧,我不太习惯让别人看的。”梁雨峰也断然拒绝。

        “我给你看你是不是免费了?”我问。

        “门都没有!谁看你?”小侍应生说。

        “那么你们老板呢?老板不在你能做主吗?”我问。

        “没关系,给,这是我的名片。”小侍应生递过一张薄薄的片子。

        我看了看,上面一行是:“阿里斯基咖啡厅总经理”,下面写着淡淡的大字:“白秋若”。

        “你姓白?”我问。

        “没错啊。”回答如此。

        怪不得我感觉眼前总有奔驰车转,原来是白家人的。

        “那么你认识?”我问,不过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认识谁?”白秋若问。

        “算了,我也不怎么认识那人。”我转开了话题。

        “咱们走吧,雨丰。反正她也不给咱们免费了。”我对梁雨丰说。

        “喂!这条鱼!”白秋若看我们走到了门口,以为我们忘记了东西。

        “送给你了,怎么样?雨丰,没意见吧?”我问梁雨丰。

        “嗯,可以。”梁雨丰同意了。

        “但是我又不会做菜,要鱼干什么?”白秋若说,想不到居然是个厨房白痴。

        “随便你了。”我说,“我们去溜达溜达,你要不也跟着来吧?”

        “算了,我还要做生意。”白秋若拒绝。

        “可是这么长时间也没人来啊。”我说。

        “会有人的。”白秋若很笃定。

        出了阿里斯基咖啡厅,我和梁雨丰一起走在萍水相逢街上。本来我的打算是去的时候一个人,出去的时候两个人,现在虽然完成了预期目标,但是所取得的成果却不如预期。我是想找个未来女朋友一起走的。可是程英一来我并不喜欢,二来经历了这种事情之后,以后见面都会当陌路人的。

        “觉晓,不是往那边是回家吗?”梁雨丰见我走到了那边,十分奇怪。

        “我没说过要回去啊。”我回答。

        “那我们去哪里?”梁雨丰问。

        “找个地方吃个饭,你晚饭没吃吧?”我问。

        “没有,本来打算等你的,不过遇见了。”梁雨丰说。

        “那正好,反正我今天也想着出来吃,但是对象并不是我预期想见的。”我说。

        梁雨丰脸上一红,跟在了我的后面。

        “对不起。”梁雨丰突然说。

        “嗯?”我很奇怪。

        “把你的相亲给搅了。”梁雨丰说。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想过继续交往。”我回答。

        “那么你的什么经理,不会对你怎么样吧?”梁雨丰问。

        “你才想起来?”我对于梁雨丰迟钝的反应感到吃惊,“没关系,根据《埃遥玛亚劳工公约》,他是不能解雇我的,这样就够了。”

        “噢,对不起。”梁雨丰又一次道歉。

        “算了,我能在连城混饭就行了,你不要太担心,没有你我也不会喜欢那个女的。”我回答。

        “那你?”梁雨丰很惊诧。

        “很简单,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留下两句场面话再走了。”我说得很不经心。

        “那我那一脚……”梁雨丰说。

        “白挨了。”我回答,“还疼吗?”

        “还好,没关系了,不算疼了。”梁雨丰回答,有点可惜。

        “咱们去哪里啊?”梁雨丰问我本次行程的终点。

        “吃饭去,刚刚不是把一条鱼给了白秋若了吗?今天我请你,当作赔礼道歉,我不该踹你。”我说,假装是道歉。

        “没关系,只要你心里还在乎我就行了。”梁雨丰回答。

        事实上我踹到一只猫都会想起来的,何况一个人?梁雨丰未免一厢情愿,但是我不想打破她的泡影,至少今天不会打破。

        “你怎么没有上进心了?不解雇你就满足了。”梁雨丰突然问。

        “这个上进心这个东西,如果我有,那么杨孟也是好人了。”我回答。

        “嗯,好像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没有上进心的人。”梁雨丰说道。

        “那么我明天就会为升职而努力。”我突然间勃发了壮志。

        “谁信你?你还是这样好了。”梁雨丰说。

        夜色温柔,路上也很好走,不知不觉屠狗街已经到了。

        “好了,就在这里。”我带着梁雨丰到了七夜茶大酒楼。“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出了一点邪气。”梁雨丰看着七夜楼,悠悠说道。

        “可能是吧。”我说得也不太肯定,想不到梁雨丰对这里也有感觉。

        “罗罗,接客!”进了门之后的第一句话,似乎已经成了例行私事。

        但是今天不是罗罗一脸寒霜迎接我,换成了一个更加娇小的小妹妹赶过来。

        “欢迎光临。”例行公事的致词。

        “你们罗罗呢?”我问。

        “罗经理的大姨妈来了,所以……”这个小妹妹有一点艰难地说道。

        “噢,罗罗的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接客,对不对?”我替她接了下去。

        “对,就是这么回事。”小妹妹长舒一口气。

        “嗯,我们到楼上去吧。”我征求梁雨丰的意见。

        梁雨丰顺从地点了一下头。

        “喂,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啊?啊!我叫林雅音。”小妹妹说道,看来还不习惯客人问名字。

        “小雅啊,我们到二楼去,二楼没人吧?”我说道。

        “嗯,这里好久都没有什么生意了。”林雅音很高兴来了一个客人。

        我和梁雨丰走向二楼,我是常客,闭着眼睛走上了楼梯,梁雨丰很奇怪地走一步看一下。

        “怎么了?”我问。

        “这家店的主人,一定是个很邪恶的家伙。”梁雨丰说。

        “为什么?”我问。

        “女人的知觉。”雨丰如是说。

        这个回答我无语了。

        “请看菜谱。”小雅递过了熟悉的菜谱。

        “嗯,你先上两杯茶,我们先看看。”我对小雅说。

        “好的。”小雅准备茶水去了。

        “为什么来这个地方?不是应该找个有烛光晚餐的地方吗?”我看着菜谱,冷不防梁雨丰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的脑袋转着,想着理由,“因为相见不如吃饭啊。”

        这个理由够高明?

        “嗯,看来这句话能进杨孟语录了。”梁雨丰显然没想到还能有这种答案。

        “不过这是我说的,不是杨孟。”我为自己能想出一个警句亢奋不已。

        “请用茶。”小雅端过来了两杯茶。

        “咦?怎么颜色变了?”我问。原来的默默茶是红色的,怎么变成了绯色了?似乎是套上了一层蕾丝边。

        “这是最新出品的默默百合茶,当然不一样了。”小雅细心为我解说,“这是默默果和百合一起泡的结果。”

        “原来如此,为什么我没喝就感觉比以前还邪恶呢?”我很怀疑。

        “这是要问杨孟的,每次茶叶都是他买的。”小雅解释。

        “那么一切都能顺利成章了。”我说,“那么,嗯,我们点菜。”

        对,我们该点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