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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商(全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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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机制

书籍名:《情商(全六册)》    作者:丹尼尔.戈尔曼



马丁·布伯认为,现代社会中越来越严重的“我和它”倾向正在威胁着人们的健康状况。他警告大家要警惕对待他人的“物体化”趋势,这种失去人格的人际关系正在腐蚀着我们的生活质量,也在腐蚀着人类精神本身。

早在20世纪初,美国哲学家乔治·赫伯特·米德就曾经提出了与布伯相似的观点。米德首次提出了“社交自我”的概念,也就是我们对于社交活动中表现出来的自我形象的意识。他还提出,社会发展的唯一目标应该是“日益完美的社交商”、和谐的人际关系以及相互的理解。

这些人类的理想目标似乎与21世纪所发生的各种悲剧与摩擦格格不入。长久以来,大部分科学感性都很难与道德范畴相容。因此,许多科学家都宁愿转向人文科学、哲学甚至神学来寻求安慰。但是由于大脑精密的社交反应性,我们必须意识到,别人对于我们的情感和生理状态都会产生或好或坏的影响,反过来我们也会对他人产生一定的影响。

布伯的理论提醒现在的人们要警惕这样一种前景:人人都对他人漠不关心,社交技巧只是满足自己私欲的工具。他所推崇的是人们之间的相互同理心与关怀,以及每个人都对他人和自己负责任的态度。

这种态度对于社会神经学本身也有一定意义。人们对于科学理论的应用可能是善意的,也可能是扭曲的。比如,有些人可能会利用社会神经学的新发现来宣传或者鼓吹自己的理论,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系统所反映的某个特定群体对某种信息的反应的相关数据也有可能被用来夸大该信息对情绪的影响。在这些情况下,科学就沦为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

这种情况并不稀奇,对新发现意料之外的应用是科学进步不可避免的附加后果。人们无法在一开始就预料到新发现可能带来的所有影响,因为它们的影响都是逐步产生的。

但是另一方面,这些新发现的有益影响已经开始逐步显现:社会神经学家已经开始应用它们来改善人们的生活。比如,人们可以培训医学院学生和精神治疗师,使他们了解同理心的知识,从而与病人进行更加有效的沟通。再比如,人们还可以使用无线生理监测系统来跟踪病人的情况。病人可以在家里一天24小时佩戴着它,当病人生理系统发生变化,比如陷入消沉状态时,它就可以自动发出信号通知医生。这无疑是一个真正意义上“随叫随到的精神科医师”。

除此之外,对于社交脑的日益了解以及社交关系对于人们生理系统的影响都为我们指出了一些完善公共机构的途径。比如,因为良好的人际关系会对人们的生理系统产生积极影响,所以我们必须重新思考对待病人、老人和犯人的正确态度。

对慢性病患者或者病危的人,我们不仅应该从家人或者其他社交圈中为他们寻找照料者,还要为这些帮助他们的人提供支持。对于通常处于凄凉孤独境地的老人,我们也许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个“共同居住的场所”,各个年龄段的人们住在一起,共同进餐,这样就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可以享受亲情的大家庭。我们可以改进劳教系统,帮助犯人重新建立良性的人际交往,而不是使他们脱离可以帮助他们重新做人的社交活动。

让我们再考虑一下这些机构的工作人员:教师、医务工作者和监狱管理人员。这些机构都非常容易受到误导,往往把经济指标作为衡量社会效益的唯一因素。这种做法忽视了人们的情感交流,而情感交流是我们在工作中发挥最大潜力必不可少的因素。

领导阶层必须意识到,他们自己会为整个机构的情感氛围定下基调,而且这种情感基调还会反过来影响集体目标的完成,不管它们是表现为学习成绩、销售业绩还是员工的离职率等。

对此,早在1920年,爱德华·桑代克就曾经提出,我们需要培养社交智慧——可以使社交对象得到滋养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