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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商(全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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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幸福总值

书籍名:《情商(全六册)》    作者:丹尼尔.戈尔曼



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不丹王国非常重视自己国家的“国民幸福总值”,他们认为这一指标和国内生产总值一样重要,都是权威经济指标。不丹国王宣称,公共政策应该与人民的幸福感挂钩,而不能把经济因素作为唯一标准。不丹的国民幸福总值考虑的因素包括经济自主、原始生态环境的保护、公共医疗、弘扬本地文化的教育体系和外交等诸多方面,经济增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种国民幸福总值并不是不丹所独有的。这一概念把人民的幸福感和生活满意度放到了比经济增长更高的地位,已经受到了一小部分国际经济学家的推崇,而且正在被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所接受。他们认为,消费的商品数量越多幸福感就越强烈这种被全球决策者们认可的假设实际上是一种误导,因此他们正在研究新的方式来衡量国民生活状况,他们认为不仅要考虑人们的收入与就业率,还要考虑人们对于人际关系的满意程度以及有无生活目标等因素。

丹尼尔·卡尼曼注意到,经济利益和幸福感之间没有直接联系,除非经济从低谷开始好转,人们从赤贫状态转变到能够维持生计,这时的经济好转能够极大提升人们的幸福感。最近,经济学家们开始意识到,他们超级理性的经济理论忽视了人们的小路神经系统,也就是忽略了人们的情感因素,因此无法精确预测人们的选择,更不要说了解他们的幸福感源泉了。

“技术上的解决办法”指的是科学技术对于人类生存状态的干预,这个术语是由长期担任美国橡树岭国家实验室主任并且创建能量分析研究所的阿尔文·温伯格提出来的。20世纪五六十年代是温伯格在科学界最活跃的时期,当时的人们天真地认为科技的发展可以解决人类社会的一切问题。比如,大家普遍认为大量核电厂的建成可以大幅降低能源成本,而且建在海滨的核电厂还可以为人们提供足够的饮用水,因此核技术的发展可以提高整个人类的福利。最近,一些环境保护主义者提出,核能还是解决全球变暖问题的有效途径之一。

现在已经90多岁的温伯格看待问题的角度发生了变化,他的观点更加富有哲理性。“科技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甚至使人们反思自己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他告诉我,“文明是建立在个性之上的。人们曾经珍视的东西都已经被抛弃。生活就是坐在电脑前面与他人进行远距离的交流。我们仿佛生活在一个电脑的虚拟世界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最新的科技发展上。但问题是,家庭、社区和社会责任感才是我们最应该关注的。”

作为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总统科学顾问,温伯格曾经撰写过一份关于“科学选择标准”的文件。这份文件提出,价值观可能会影响到科学经费的分配,同时它也是科学哲学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现在半个多世纪已经过去了,他一直在进一步反思决定国家预算分配的“有价值”标准。

他对我说,传统的观点认为资本是唯一高效的资源,但是资本本身是没有人情味的。“我在考虑我们的经济模式是否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全球性的高失业率是否是结构性的,是否会长期存在。也许将来总是会有相当多的人(也可能是越来越多的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因此,我在想我们怎样才能改善我们的体制,从而使它不仅高效而且富有人情味。”

在海地和非洲国家做了大量工作并因此而闻名的公共卫生改革先锋保罗·法默,也曾谴责经济体制所造成的“结构性暴行”使得大量穷人因为疾病而无法摆脱困境。法默认为,解决途径之一就是要把卫生保健作为一项基本人权并且在疾病发生之前就做好预防保健措施。沿着同样的思路,温伯格提出:“有人情味的资本主义制度要求我们改变财政预算分配的优先级,把大量资金投入公共事业中去。经济体制的人情化转变还可以保证政治上的稳定。”

但是,制定现行国家政策所依赖的经济理论却很少考虑到普通人民的幸福。虽然美国每年的预算都会考虑因为洪水或者旱灾而导致的经济损失,但是这一部分其实是微不足道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一些政策使得一些第三世界国家背负上沉重的债务,以至于它们根本无法维持孩子们的基本生活和医疗条件。

经济学家的观点本身往往是有局限的,因为他们总是会忽略社会因素。有人情味的制度的一个基本要素就是同理心,这样才能在经济体制中考虑到普通人民的幸福。

因此,我们必须在全社会范围内培养人们的同情心。比如,经济学家们也许应该了解一些父母对于孩子社交能力的培养以及在学校和监狱开设社交和情感技巧方面的课程的益处。这种全社会对于优化孩子社交商所作出的努力会使这些孩子终生受益,从而也会使整个社会的面貌得到改观。这些益处可能会表现为学习成绩的提高、工作表现的改善,孩子们会更加幸福,在社交方面游刃有余,我们的社区会更加安全,人们的健康状况也会得到改善。而且,人们教育、安全和健康状况的改善无疑会大大促进经济的发展。

即使撇开远景不谈,温情的社交关系也会给我们的身体和心理带来立竿见影的积极影响。